当我醒来发现在死人堆里的时候,就对这个世界无感了。 ——《安宁一生》 昏暗的天,低飞的乌鸦,枯萎的花儿,这里的环境凄凉过人, 沈安的手被一位老者握着,手虽温暖至极,可沈安仍感到不寒而栗。“爷爷,我们走吧,这里好可怕。”沈安拽了拽老人麻衣的衣角,抬头询问,眼里装满了对新处的恐惧。 “嗯嗯,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毕竟现在回家也不可能了,爷爷还有个大案子呢。” 沈安听了,半晌,不情不愿地点头。 沈爷爷笑了,这浑厚的笑声震得前方老树上的乌鸦都不敢动弹,立在枝桠上。 旅馆内,沈爷爷调弄着电脑,忙得不可开交。沈安无所事事,便趴在桌前,看着沈爷爷在忙活。 “爷爷,你在干什么,我咋看不懂呢?”沈安抓抓后脑勺,无比疑惑。 “这个啊,是关于这个案件的线索,爷爷琢磨琢磨。” “哦,那爷爷你不是带我旅游的,是来破案的吧。”沈安瘪了瘪嘴,一脸不开心。 “怎么不是呢,爷爷破案很快的,剩下的时间不就是陪你玩了吗?” “那,好吧。” 房间归于寂静,屋子里只有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月光透过窗子窥探这儿的一切,却照见了那空空的座椅。 沈爷爷背靠墙,点上一支烟,抽得格外凄凉。点点星光,淡淡烟雾中藏不住那满脸的忧伤。 街上 沈爷爷今日呦不过孙女的死缠烂打,终于带着沈安去街上转了转。 沈安难得撒欢儿,情绪异常高涨,拉着沈爷爷到处转。 “爷爷,我想吃糖葫芦。”沈安指着前方道。 “好,安安,你在这等着啊。” “嗯嗯。”沈安忙点头。 这几天的天气异常的热,但有时还会伴着狂风。沈安机器讨厌这儿的天气。 “嗞嗞——”沈安所处的超市中央正播放的电视机突然失灵,顶部的日光灯并无征兆的亮起。店铺的工作人员忙着维修,顾客围成一团,各叙己见。 “哎,让让——让让——”一位追赶着几只猪的壮年男子大声嚷嚷着。一位母猪带着带领着几只小猪不停的奔跑,仿佛下一秒地球就会毁灭似的。 沈爷爷抬头看那天空出现的各种颜色的地光,长嘘了一口气。随后,收起糖葫芦便往超市里跑。 沈安仰着脖子看向天际,眉头紧皱。 “这是,地震快要来了?” 人们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四处逃命,人群慌乱之际,沈安模糊中看见,一排排倒下的建筑,还有人命。 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千里,伏尸百万,哭声嚎啕。 多安宁的地方啊,可上天就是见不得它好,心生记恨,故引天灾,故酿人祸。 待尘埃散尽,接踵而至的是悲号,奔跑,惨叫,到处是尸体,到处是残肢,整个老县城仿佛被硬生生的拉入地狱的最底层。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武警,救护人员,志愿者忙成一锅粥。 废墟上,武警挖出了一个个残骸。有的身体被拦截成两半,身体几乎被拦腰截成两半,大部分已经被蛆虫吞噬。有的脑袋下面的部分被深埋在砖块之下。有的活成了肉泥,不得不装在袋子里。 鲜活的生命被强行扼杀。 沈安醒来时,四周全是废墟。她的旁处,是堆积的死尸。 这是武警挖出来的,准备让其亲人去认领。 沈安摇摇晃晃站起,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 “哎,那边,有个孩子。”有人发现了沈安,激动不已。 沈安望向声源处,眸子里盛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迷惘。 沈安被医护人员检查了全身后,又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向一个没有活气儿的木偶。 “你看,那个女孩,怎么这样啊?” “估计是被吓住了,那么小。” “也对。” 旁边的人议论着着刚刚从死人堆里醒来女孩,叽喳不停。 “爷爷,我爷爷呢?”愚笨的沈安这才反应过来,跑去。 沈安站在废墟旁,那儿早已面目全非。沈安慌忙地上前去扒大石头,手上的血迹,渗人肺腑,令人心痛不已。 “哎,小姑娘,干什么呢?”一两位武警跑向前去。 “爷爷,我爷爷。”沈安不顾他们的阻挠,嘴里呼喊着。 沈安在武警的带领下又回到了那个死人堆,他们按照沈安描述的样貌开始寻找。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沈安发现他爷爷的时候,其遗骸早已面目全非。 “爷爷,你…醒…醒,你别睡了……天…天都亮了……” 沈安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忘却了天与日。 沈安被安置营救的大帐篷里入睡,她握着从沈爷爷身上摘下的珠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我从未欺过你,为何你要让我经历这样的悲苦,为何你要让我独流家血地活着。”沈安嗓音沙哑,每一句都痛彻心扉。 一名武警半夜出来方便,走到半路却瞧见一身着白衣,披肩散发的女孩站在月光下,仰着头。 他叫了几声,见没人回答,正想原路返回。却见前方女孩幽幽扭头,惨白的双脸,深凹的眼窝,满眼的血丝,青紫的薄唇,着实让人害怕不已。 月光把沈安的身影拖的很长,孤夜里,沈安似一个弃孩。 终究还是我败了,败地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