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行至水穷处,上官羽菲仰头,耀眼的红色蔓延至天尽头,唯有那一袭玄衣伫立在天地间,冷凝肃穆。
“许你一个愿望。”片刻后,男子开口,清冷的声音没有半分温度,可是眸子里却晕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上官不禁莞尔,也就此印在男人清澈的眼眸里。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朱唇轻启,轻柔软糯的声音从口中吐出,如涓涓细流浸润着男子的心田。
于是涉过黑山白水,辗转过时间轮回,上官羽菲终于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他,继而将那一刻定格成永恒……
阎冥爵猛地撕开身上的墨袍,衣衫脱落之时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他深邃的眸子里有潋滟寒光,落在床榻上娇美的女子身上。
这是他期盼已久的猎物,上官羽菲,他生辰宴最好的礼物,如今终于送到嘴边。
随即低头撬开女子的唇齿,有些不耐地吞噬着女子沁香的气息。
上官羽菲就感觉迷迷糊糊的,口鼻里满是男子清冽的香气。
片刻后,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动情的声音。
直到撕心裂肺一般的痛传进大脑里,上官羽菲忍不住蹙眉,她下意识地想要睁开双眼,眼皮却仿若千斤重。
夜色撩人,暧昧交织的床榻上是涌动的激情,阎冥爵失控了,他身下的女子仿若绽放的白莲,那么纯粹美好,直到后半夜,他才搂着臂弯里的女子沉沉地睡去。
北幽皇帝夜戎登基的第十个年头里,他的胞弟人送“战神”称号的宁王殿下在与朗月的战场上重伤昏迷,一躺就是半年。
醒来后性情大变,连容貌似乎都与往日有些许差别。
御医断言他受了朗月国巫师的诅咒,而他身上的余毒也逐渐深入脑髓。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四周香烛环绕犹如众星捧月。台上一名妙龄少女此刻正舞动着身体,时而如潺潺流水,时而如明珠落盘。
她跳的异常出彩,众人纷纷欢呼。
位于上座的男人微微勾着唇角,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女子,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反复摩挲着酒盏边缘。
今夜是南汀阁主阎冥爵的二十七岁生辰。
南汀阁,北幽国无人能撼动的存在,包括皇家。
它隐于江湖,飘然于庙堂,门阀世家,江湖豪侠无一不巴结推崇。
叶家在厉城也算是富商,经营丝绸、茶叶等生意。家主叶常德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贪婪的心始终想要更上一层楼。
见气氛正浓,他忽然朝着门外勾了勾手指,下一刻一道娇滴滴的声音飘入众人耳朵里。
“爵爷”
一袭白色纱衣的女子娉婷而入,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上官羽菲降临人间。她那如水蛇一般的腰肢盈盈可握,任哪个男人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拥入怀中。
妖娆有余而灵气不足,活像个劣质的仿品。
“爵爷,此女子”只是叶常德还未及说完,但见阎冥爵朝着那女子勾了勾手指,女子见状眸光里满是欢喜之情,盈盈如水波。
下一刻她扭动着水蛇腰朝阎冥爵走过去。
“爵”只是身子还未站稳,女子忽然一声闷哼,原本白色的纱裙上此刻竟是喷薄而出的鲜红色,众人就看着她捂着脖子上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圆睁着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甘。
于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女子的脂粉味浓烈的化不开。
“爵爷您这是”
突如其来的杀人场面惊骇了众人,尤其是叶常德更是吓得两腿发软,他哆嗦着的嘴唇早已成了白色。
继而眼看着位于上座的男人猛地撕下女子轻薄的纱衣,随手拿起一块擦拭起手中的短剑。
那神情竟慵懒而肆意,动作也是无比优雅。
阎冥爵传闻中嗜血狠辣,杀人不眨眼可见一般。
“台上那个也给本尊处理了。”
良久,他终于开口,轻飘飘的一句话。
闻言,坐在他右侧一袭白衣的男子猛地出手,一只精致的琉璃酒杯迅速朝着台上的女子飞过去。
砰的一声,琉璃杯狠狠砸在太阳穴上,而后化成碎碴子纷纷扎进女子光洁白皙的皮肤里。
薄云划过,月出,竟是血红色。
据说,血月现,彼岸的亡灵会破土而出,吞噬着这世间的生机。
叶常德摊坐在地板上身下早已湿了一大片。
“这两个女人本尊不满意。”阎冥爵嘴角勾起的邪魅,咄咄却让人移不开眼。他漫不经心的甩掉手中那染满鲜血的白纱,随即便有下人鱼贯而入,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殿中打扫干净。
一切都仿若最初。
只不过少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