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登上山顶,就听上方传来一个粗狂的嗓音:“鹰兄怎么这才回山,刚听兄弟说还带了朋友,在哪呢?我也瞧瞧。”
这山路过于狭窄,走在前面的鹰与几人微微一闪,漏出跟在身后落了几步石阶的南宫豹。
“我懒得搭理他。”
南宫豹听到这句,哈哈大笑一声:“我与鹰兄刚才在山下偶然得见,相见恨晚。听说你这山中缺粮,就来看看。怎么,这位兄弟就算不喜外人入山,也能容我喝口水在下山吧?”
横刀立马站在山顶出口处的这人,嘴角一抽,心中将自己手下骂个半死。
王尧顺着南宫豹臂弯的缝隙看看这人,又看看倚着山壁的鹰,觉得还是偷自己羊的顺眼一些。
他在路上时就跟被自己打倒那名山贼聊了不少。
上一次进村的杀人的也是鹰嘴崖的山贼,只不过不是鹰的手下,而是眼前这位拦在路上的。
山里的山贼人数越来越多,这几年更是从原来的几十人变成了三四百人。可日子不仅没有越过越好,反而是快要吃了上顿没下顿。
因为鹰虽然生的也算五大三粗,可性子软了些,总是只抢东西但很少杀人。这些倒是值得去信,既然对方选择了将到手的羊还给自己,而不是要仗着人多弄死自己几人,有着这种脾性也就再正常不过。甚至他都没问那些已经留在山下的羊是不是自己的。
可鹰毕竟是个山贼头子,打劫这种事你不杀人就没人怕你。活生生的变成了像是个领着一群人要饭的乞丐头子。
手下进村杀人的这位是山里的二当家的,只不过是后来才上山的,可现在看起来是想要自己当家做主了。
王尧心中想着便像个护卫一样的跟在南宫豹身后,上了山顶才知道这里不要说三四百个山贼,就是再来三四百人甚至上千人也装的下。
迈出这条山道站直了身子后,就见左侧有一片茅屋,乱糟糟的得有几十座散落在那片林中。
正前方则是一座高约两仗的木楼,而右边有是大片的平地,远处的林间小道也不知通往山中何处。
山贼乌泱泱的站在楼外,跨过门槛时就听南宫护低语一声:“该是个祭祀的地方。”
鹰跟二当家有说有笑的带着南宫豹走到木楼深处的石台上。马上就有人搬来了几条凳子。
感觉自己手掌握着的小手主人有些颤抖,王尧对着张宁眨眨眼,一条眉毛对上面因为凳子太小正难受不已的南宫豹低声道:“你看四哥像不像憨熊蹭树。”
张宁噗呲一笑,急忙捂嘴。
躲在鹰手下的人群里,南宫护贴着王尧后背漫不经心的开口讲着:“这不是山顶,两边还有山,来的山道是上下山的唯一通路。
下山的山贼人数加上鹰一共有五十八人,除了吩咐去给阿宁拿古筝的,还有五十人。
回山的四十人进门时分成了两拨,一多半站在咱们这一侧,可对面的人数还是比这边的多上百人,看来他们是要内讧。”说完瞪了一眼身边看向自己的几个山贼。
“鹰也在山下留人了?”
“留了。”
回答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王尧寻声看去,就见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再一眼看去,站在门口处进不到楼内的山贼也在打量着各自身边的人,仿佛只要是不熟的人待会儿就要对自己捅刀子。
自己是问出来的,二哥是一路上自己观察出来的,四哥这个憨货能不能瞧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