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人,用手中的矛戈,身上的甲胄跟全天下讲着他们自己的道理。
沛县城外的官道上,一辆从丰邑离开的马车慢慢行驶着。虽然日头已经不早,可在刘季家中喝了不少酒的吕泽,依旧不急不躁的亲自赶着马车,一点儿也不怕被关在城外。
“大兄,外面天冷。还是进来吧。”车厢内的吕雉,虽守着火盆,可还是打了个冷颤:“还是让下人赶车的好。”
吕泽哈哈一笑,大声道:“若是从前,为兄现在一定坐在车里。
可,娥姁啊。
为兄好歹也在上郡的塞外,跟胡人厮杀过。
就咱沛县这点冷风,在那。
根本算不上什么。
你看,这车是不是行的比咱家老仆还要稳当?”
吕雉微微一笑,起身掀开车帘,对着也已回身看向自己的吕泽漏出一个笑容,回道:“那是自然!”
吕泽怔怔愣住,心想:要是王尧看到自己妹子现在的这幅模样,怕是一定会喜欢上吧?
突然,后方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以及呼喝声,打断了吕泽的思绪。
兄妹二人同时循声望去,就见一行骑士急行而来。
吕泽瞪大双眼,看清马上骑士的装束后,急急忙忙抽打着拉车的挽马,总算将笨重的马车赶到路的一侧。同时也要喝着身后众人,闪到路边去。
跳下马车,吕泽先是看了一眼夏侯婴,随即站在路边,持礼等候。
马上的骑士快马加鞭,只不过是这眨眼的功夫,已经距离众人不过数十步。
为首的骑士,对着道边用军中之礼行礼的吕泽微微颌首后,直直地往沛县方向而去。
“出事了。”再上车时,吕泽对吕雉道了一声。
从吕泽到家那天算起,这是吕雉第二次看到他这幅眉头不展的模样。
回到城内,天色也已黑了下来。
街上,到处都空荡荡的。对着正在整理马车的一众家仆,吩咐了几句,吕泽独自一人而去。
吕雉尽收眼底,甚至看懂了兄长那一眼看向自己时,应该在说:我有事,不用管我。你忙完了,回家就是。
不露声色的继续跟周昌、樊哙,等几人聊着家常。
这一幕跟不远处已经关闭了的城门,以及城墙根那一串被绑起来正在大声叫屈的汉子比起来,尤为刺眼。
周勃进过徭役营,甚至他觉得自己当初进的是秦国边军的徭役营。他对那些人也生不出什么同情之心,甚至有一点“罪有应得”的感觉。
毕竟秦国善罚分明,要不然为什么自己这些人就能站在着,有说有笑?
只是其他几人,多少的有些不自然,就连吕雉都看的出来。樊哙那双牛眼,居然不在吕嬃的身上,反而频频瞄向那边地城墙。
“樊哙,你打算什么时候提亲?”
许是今天喝了些酒,吕雉直接问了出来,不等已经愣在原地的樊哙开口,便跟着哄笑的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快了就快了”
樊哙挠着后颈,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