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一口咬在了她的手上,她疼得“啊”了一声向后退了一点点,但男童死死咬住就是不放开。最后还是宋词不知晓低语了什么,男童又猛地放开了她站起来要跑。
宋怀毓看到这里便要转身离去,谢瑜却扣住了她的手腕,“不多再看看吗?”
她摇摇头,不需要了,至少她清楚了宋怀菁和宋词和那个男子搭上了线,至于要对付谁也不言而喻。恐怕宋家里没谁会比宋怀菁,更想将她拉下马来。
她的神色间有些倦意,她厌烦这样争来斗去。
谢瑜却微微一带,将她带入怀里,扣住她的下颌强制让她瞧着宋词和男童两人。他道,“宋七,瞧着,好好瞧着,这就是你的宿命,要与这些人争斗不休。”
她垂下眸抠了抠指甲,“谢二公子,这是你的宿命,不是我的。我与你,不一样。”
“我们都是一样的。”谢瑜忽然笑道,“你是天之娇女,也理应是天之娇女,因为宋家人甚至是岁时自小都在给你铺路,让你越走越高。”
“可是宋七,宋家的权势,只是在朝堂而已呐……”
宋怀毓突然顿悟了。
宋词和男童已不在外面了,这家农户的门也已经关起来了。看起来是男童得到了安抚,跟宋词进去处理身上的伤了。
他伏在她肩头,低低笑了两声,“七七,这就是命。”
这就是命,无论你得到了什么,又得到了多少,迟早有一天它会以别的方式来收回,且看你守不守得住,又能否从它手里得到更多罢了。
与其说他们是在与人斗,不如说是与天争,与命争。
宋怀毓面色仍旧淡淡,那便让她瞧瞧吧,天命到底有多难缠。
谢瑜偏头瞧她,却晓得她在想什么。
他是故意的,故意与她说命,故意带她来瞧见宋词,而她对他,戒备心果不其然没那么重呐。
只是,他也很想很想,与她一起争一把所谓的天命罢了。
就让他将往生写进山里,任他穿布鞋踏绿苔,任缺口的搪瓷碗盛满清水,任青衫落魄白雪堆头。任他,便是往生。
他再也不要冷眼瞧她如同人偶,鹿鸣宴中正襟危坐,华冠都不敢歪半分。他要她春风得意,与他低眉哂笑,尘埃落定时长袍一抖再不入世,与他居乡野之地,春溪雪霁,佐以永生。
他只要,她与他,永远在一处。
她微微抬脸,道,“多谢谢二公子赐教。”
话语是刺耳的,只是被她软绵绵的说出来,让他微微挑眉,却不舍得说她半个字儿。
宋怀毓怎会不知晓谢瑜这么做目的何在?只是她偏不想好好给他道谢,就是想刺一刺他。却不想他不嗔不怒,只含了笑,用眼神轻薄于她。
她倏地的就想起他将她压在塌椅上的那一幕了,只觉胸口既温热又痒。
他又低声道,有些惑人,“七七,你……莫不是脸红了?”
“……”隔着帷帽你看得清什么?
谁想他却伸手进来揉了揉她的耳垂,“是吧,这么热,耳根子也红了吧?原来七七脸皮竟是这样的薄。下次,我轻些吧。”
“……”宋怀毓拍下他的手,“谢二公子,说话莫要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