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看向桐羽微微泛红的手腕，目光沉了沉，随后又恢复了嬉笑的样子，将桐羽拦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姑姑逼着自己哄她睡觉一样，安慰道：“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你呀，就是吃了亏才长记性，都说了那和尚怎么能跟妖和平共处呢，在他眼里，咱们都是十恶不赦的。”

桐羽靠着清玉的肩头，眼泪流了清玉一肩膀，“那些百姓把鲛人当成神，说了初是妖僧，了初反倒觉得那些人类才是弱小的，我是个坏妖精。”

清玉叹了口气，桐羽这么多年，修为一直不得精进，姑姑也就从来不让她出归沐山一步，到底太纯真了，还不知道人间险恶。

“人类是比妖更复杂的一界，他们多疑、伪善，你呀，现在知道了不就好了。”清玉也是拿自己这个小妹没办法，只希望她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对了。”桐羽将头从清玉的肩头移开，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水性特别好？”

“那还用说，我是蛇耶，你见过被淹死的蛇吗？”清玉傲娇的挑了挑眉毛。

“那你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西海？”桐羽一本正经的说道。

清玉一脸茫然，“你要去西海做什么？”

“我想让西海管事的出面说一下，那个鲛人不是保佑他们的神仙，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说了初是妖僧了。”桐羽说的铮铮有词，清玉听得眼冒金星。

“桐羽你是不是脑子真的不好使？你还要帮那个和尚？”清玉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气闷，半天缓不过来。

桐羽上前给他顺气，“不是，其实主要还是总不能看着那鲛人再害人，那些村民还傻愣愣的献出那些可怜的孕妇吧？”

清玉掸开桐羽讨好的手，“先不说咱有没有那个面子找到西海管事级别的，就算能，那村民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既然知道了，那些孕妇也是无辜的，鲛人害人的法子实在是太残忍了。”桐羽说到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是啊，他们的死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可能！”清玉站起身来，“我绝不会答应的！这间房留给你，回头我让人来给你送点热水，你好好搞一下你自己，明天我就送你回归沐山去。”清玉气的两眼发白。

桐羽也觉得自己的要求属实过分了一点，知趣的选择了，闭嘴。清玉恶狠狠的戳了戳桐羽的头，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果然没一会，几个小厮鱼贯而入，也不说话，给房间里面的的澡桶倒满了热水，调好了水温，又一个接一个的出去，最后一人带上房门冲桐羽说道：“公子请沐浴。”

桐羽对沐浴倒是不陌生，归沐山有温泉，姑姑时常带自己去泡温泉，每次泡完都浑身舒畅，不过在这个小小的木桶里面泡澡还是第一次。

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前沾上了海水，路上虽说是风干了，但是黏黏的，难受极了，踏入浴桶的那一刻，桐羽觉得自己浑身舒畅了。

刚刚喝了一点酒，桐羽有点微微的醉意，此刻泡在浴桶里面，顿时有了些许困意，不知不觉竟然歪着脑袋有点想睡。

刚要睡着，“咚咚咚”门被疯狂的敲响，“桐羽你别给我睡着了，快点洗完就出来，不然淹死了姑姑回头杀了我。”清玉在外面把门敲的恨不得要拆了一样，怡红院的客人纷纷向他投来怪异的眼光。

“来了来了。”桐羽一下子惊醒，拿过旁边的干毛巾擦了擦身子，踏出浴桶，披了件衣服，走过去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脸青色的清玉站在门口，好没气的看着头发还湿漉漉的桐羽。

“早点休息。”清玉丢下一句，就直接转身走了，留桐羽一个人在原地不明所以。

这一夜，桐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了初出手伤了自己时的场景还有他那责备的眼神，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