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容瑾却明白,景文睿一定是见到她给黄永的玉玺这才离开的,至于黄永会编什么样的故事,她就不能肯定了。
“舒妹,你有没有听说大越那废后与唐家逆贼之女被从月城城楼上扔下去的事啊。”
慕容瑾正在后院检着草药,听着一旁与她做工的工大姐这么一问,心里一沉,又出事了?
但她还是很配合的露出一丝害怕,连摇着头:“这些时日我都在采草药,这事还真没听说过,工姐,这是真的吗,从城楼上扔下去,还有活命吗?她们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罪啊。”
“那可罪大了!”工大姐是一脸夸张,连那双原本有些暗淡无光的眼里都散发出一股亮光来。
“那是怎么回事啊。”
“自然是她们俩个人在南月设计谋害前往南月了的慕容国相,也就是华王妃,那俩人也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工大姐在一旁解释着,之后又是说了很多,大意是这是南月官方放出来的话,所以可信度很高。
也是对大越出兵南月的一个解释。
慕容瑾听了却是心里复杂不已,如果是官方放出来的,那么说的话就是南月人已认定她已死了,交出了那俩人,便是以此来平熄景文睿的怒火,而她如若想要再回南月去讨个公道,怕是没那么容易。
现在她担心的是景文睿也相信了,那样她就要想别的办法回到大越去了。
时间如流水,月色也是短暂的很。
转眼已是九月。
亲自领兵寻找慕容瑾的景文睿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慕容瑾,整个人已是变得阴晴不定,似是来自地底深渊的凶兽,浑身散发着一股暴戾不安的气息,除了明心敢靠近,其他人都不敢。
而明月此刻也是一身黑衫,紧立在明心身边,整个人如同笼罩在寒潭一般,没有一丝温度,也是不敢让人靠近。
“明月,人死不能复生,这个仇,哥一定会给你报的。”
明心看着身边人那张冷的再无一丝笑容的脸,心里酸痛自责不已,画扇的死,他觉得他也有责任。
当他们找到他时,他怀里紧抱着早已死去的画扇,尸体冰冷,身上还有未取下的银针,他推算是慕容瑾让他带着画扇先离开,让他来寻爷,爷的血可续命,但他没能带画扇走出,自责中便想陪画扇走,可又不能让王妃遇险而无人相救,只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明月转了下眼,落在前方同样一身寂冷的景文睿身上,平静的道了句:“不用。”
他说不用,不是不报,而是要亲自报,可后来听明心说黄永并非是杨春红的人,而是想护王妃,但当时情况他又不能露馅,所以只好下了杀手,而画扇却是挡了他两掌,原本一掌就可将人打死,他始终还是留了点情,如若画扇不挡那第二掌,最多也只是打伤了王妃……
一想到,他又是纠结不已。
这仇,找黄永报,有点说不过去,可若不报,他又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他要找策划这一切的杨春红报仇才是。
眼下王妃还没有下落,王爷的鬓角都已爬出了一丝白发,这让他更愧疚,是他无能,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也成不了忠心护主的好侍卫。
见他这么说,明心心里更是担忧的很,现在南月与大越边境都已找遍了,也无王妃的踪影,难不成还要再进一次谷底,再找一次?
“不对,谷底有两个方向,一条是通往南月的,一条是通往大越的,但是大越与西夜国相邻,爷,我们可能要去一趟西夜了。”
明心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觉得是他们太过执着于在南月与大越这边了,往大越那条路往左便是去西夜国的边境,如若王妃走错了,或是故意避开耳目,那么极有可能去了西夜。
“西夜?”景文睿转了下头,望往西夜国,那死寂的眼眸里似有什么跳动了一下,转瞬即逝,沉呤片刻,点头:“去准备。”
一个多月了,都没有慕容瑾的一点消息,这让他很是担忧啊。
在西夜边境的一个叫天涯的小镇上,有一家特有名气的小医馆,却是最近才兴起的,大夫是个漂亮的却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来的叫舒儿的姑娘。
但此刻店前却让一伙身着异服人高马大的外人给围住,其中一最为健壮的男子一脚踩在为人看诊的四方小桌上,横眉怒视,瞪着眼前那神色平静的小女子,恶狠狠的喊道:“你去还是不去?”
凶狠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从外边经过的百姓皆是被这粗狂摄人的声音给吓得逃得远远的,只有一些胆大的轻手轻脚的靠近,竖起耳偷听着。
慕容瑾看着眼前这些人来者不善,不动声色的叹着气道:“大哥何苦为难小女子呢,小女子自身有眼疾都不能自医,又怎能替你去给你家夫人看病呢。”
“我呸,你这眼疾是天生的,自然是不好医,这里传闻你是这里医术最好的大夫,怎么现在不敢认了吗?”
听到这话,慕容瑾无奈的心底叹了个气,还是她太心急了,她不好去主动寻找联络点,只好拼命的给人看诊,且说她自己的眼疾是天生的,而且不是疑难杂症不出诊,这么一来,看好的人数不少,她的名气也打出去了,可灾难也伴随而来,眼前这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