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排的地方,自然是好的。”
她现在还没能猜出慕容千雪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抓她,所以还得小心与她周旋,打探她的真实用意。
“呵。”慕容千雪轻轻一笑,倒也不介意慕容瑾话里的嘲讽之意,扬着眉头继而道:“你就不好奇你的大妃为何没能让人拦住我吗?”
“好奇啊,但你不说,我问了又有何用。”
慕容瑾不卑不亢,平静的很。
她知道身边这人很想她死,可亏她之前还想治好慕容千雪,想来还是自己太过仁慈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可惜,我不喜欢。今天你落到了我手里,我之前受过的种种奇耻大辱,我都会加倍还给你。”
“慕容千雪,你做你现在的夫人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着过去不放呢?而且现在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完全可以重新开始。”
慕容瑾能理解慕容千雪为什么会这么恨她,但她又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慕容千雪。
“过去?重新开始?你以为你慕容瑾是谁,可以替谁决定未来。我告诉你慕容瑾,我的过去全都是你害的,如今也是拜你所赐。”
慕容千雪情绪很是激动,低吼的声音在水牢里传荡开来,这让慕容瑾不由的皱眉。
与慕容千雪不能谈过去,那便谈眼下吧。
“既然你觉得过不去,那便先说说你的病情吧,你的病,我能治好,这我不会骗你,我在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就辨出是你了,虽然你的声音也变了不少。”
慕容瑾说到最后声音也是透着一股低沉,现在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呵。慕容瑾啊慕容瑾,你觉得我会在乎我的病吗?”
慕容千雪冷笑一声,透着一股寒意,让慕容瑾心底升出一股不安感来。
“来人。带进来。”
不等慕容瑾再说些什么,她已是转过身去,大声喝喊着。
她一直在这水牢里没有离开,就是为了等慕容瑾醒来,然后亲眼看着她受尽各种折磨。
“你想做什么?”
慕容瑾想与她多说些话,来延迟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只是想让你也尝一下我经历过的痛而已,不过这才开始。”
“夫人,这些都倒下去吗?”
“嗯。”
慕容瑾只听得有什么东西被倒入到了水里,这让她不由的缩起了脚,利用铁链的长度,将身子吊在了水面,后背则是紧紧的靠在冰冷的墙上,一动也不敢动,这水里倒了什么?
看到她这般动作,慕容千雪也不着急,反而一脸笑容的解释道:“别害怕,只是一群小鱼儿而已,听说你以前很喜欢养鱼,在华王府的池子里养了不少,现在我也给你养一些,让它们与你做个伴。”
紧紧抓着铁链的慕容瑾才不相信她只是放了鱼而已,但她此刻得保证体力才行,千万不能掉下去,毕竟水里的东西她也不敢确定是什么。
见她不说话,慕容千雪又是觉得无聊的很,指了指身边人,叫道:“你去把她推到水里去。”
推到水里去?
“是!”
男子兴奋的声音陡然响起,慕容瑾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这水里一定不是一般鱼,如若没有猜错,定是食人鱼。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双腿怕是要被废在这里了。
慕容瑾又是用力的挽了挽铁链,抓得更紧,她不能就这么掉下去,不然真的无法上去了。
夜,几支烛火摇曳着。
景文睿等人回到住处,很快便见一人从熊氏府邸后门溜了出去,避开重重耳目,悄悄的跟了上去。
“你说王妃被慕容千雪带走了?”
“是的。”
“那可知关在哪?”
“目前还不知,但我已让人去跟着了。”
明心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点面熟的男子,依旧有些不敢肯定。
男子却是面色平静,望向坐在堂内正上方的景文睿,等着他决定如何行事。
“你是谁?”
沉默不语的景文睿抬头,盯着他,那双眼眸似是浩瀚的夜空一样,要将他整个人给吸进去,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但他还是紧咽了个口水回道:“我叫木藤,我的弟弟叫木梓。”
“你是木梓的哥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明心,他有听木梓提起过他有一个哥哥,但哥哥喜欢留守旧地,故没有与他离开,但却有书信来往。
可没想到眼前人却会是木梓。
“是的,还请王爷快点带人过去,千雪夫人似乎与王妃有仇,她叫人将王妃打晕了带走的。”
知晓木藤的身份后,景文睿已再无迟疑,立马带人再次潜往熊氏府邸。
此刻的水牢,空气里漂浮着一丝血腥味,水里热闹不已,一串串鱼尾从水面跃过,张着大嘴,似在空中咬着什么一样,最终又没咬到,不甘的落于水里。
而站在立牢上方的慕容千雪早已是面色狰狞,眼底里泛着红光,直盯着那紧缩着身子,脚下血肉模糊,弓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慕容瑾,大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