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粥就算煮的再香甜也不合她的口味,尤其是刚吃了红豆沙之后,怎么都觉得白粥寡淡,配酱菜应该还好,可到底是她不喜欢的。
于是吃起来就慢,拿着勺子刮着碗沿,一点不像吃糕点时候。
半天傅静之抬起头来,看着上官睿,还没开口,上官睿已经答她。
“糕点只有一份,太晚了喝粥好一点。”上官睿声音笃定,好像是一个严厉的家长对自己孩子那样,没有例外,却也是好言好语。
本来还想要一份豆沙馅儿糕点的傅静之只能是恢恢然的继续喝粥。
喝了半碗放下,佣人过来都端下去,客厅里一人高的钟表响起来,直敲了十二下,是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上官睿过来捏过她的手,她当是怎么回事,却是上官睿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医药箱过来,用酒精轻轻的擦拭她的伤口。
伤口已经硬了,自然也不疼,上官睿熟稔的给她缠上纱布。
他做的小心翼翼,手里动作却是快,她只觉得他的手温温的,她这样看着他,他专注而认真的盯着在她的手上,最后给她的纱布打个小结。
做完,他放下她的手,说一句:“暂时先别碰水。”
“好。”傅静之答。
这样沉默的对话似乎哪里都不对劲,上官睿收了医药箱上楼去休息,傅静之在这宅子里也无处可去,打算上楼再睡一会儿,等上官睿上楼自己也上楼去。
走到楼梯拐角,却看见上官睿站在上面楼梯口,似是等她。
傅静之心里一紧,上官睿站在楼梯口,背靠着在墙面上,忽然问她一句:“要不要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现在是午夜,他来问她要不要出门吃些东西。
傅静之下午睡饱了,此刻并不困,可上官睿显然不是,他应该是很忙,她不知道上官睿为什么忽然这样安排。
上官睿看她这样子,又说一句:“不去就算了。”
说完,上官睿转身就走,丝毫不勉强。
最后到底还是去了。
车子开出去,外面黑色的铁质大门缓缓打开又关上,惊动看家护院的狗也在吠叫,晚风徐徐吹进来带着凉意,傅静之才有些清醒。
她竟然是开口拦了上官睿,说一起出去吃东西。
上官睿面上淡然,可这淡然让傅静之觉得不对,从这一次见到上官霖之后,似乎一切有了什么变动,跟从前再不一样了。
她唯一就是想,既然跟上官睿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到底还是要仰仗着上官睿生存。
既然是谋生,那上官睿说出去吃点东西这样对她也没什么影响的提议,她答应下来总是没错,可应该是更开心一点才显得好,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默。
她平日是很会笑的,一个笑容就能让人降低防备是很划算的事情,可现在她却感觉很难做出笑容来。
前面是司机在开车,上官睿跟她坐在后排,上官睿看着前方,跟她留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宛城是大城,车子渐渐开出去到街上,周围的一切跟刚才的静谧就大不相同,平常白日里路上车水马龙,到了夜里自然也是有数不尽的夜生活,灯红酒绿的地方大把大把,路上人流如织,车子开在路上只能慢慢前行。
路边打扮妖娆的舞女,西装革履的洋人,拉黄包车的车夫,趁着人流大叫卖食物的小贩……都聚集在这里璀璨的霓虹灯广告牌底下。
有车子开过来,路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看进来,有些舞女试探着看里面的情况。
外面战事如何打的天翻地覆,好像跟这里都并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