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怼得顾韶英脸色涨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听得心里舒畅，又觉这个孙女才是不会说话，不知礼数的那一个，“我今日特地让你出来接你三哥，若是再乱说话，即刻回你的院子面壁思过！”

顾怀南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半晌都没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自家妹妹怎么和二嫂嫂关系如此之差。

旁观的周氏见柳氏脸色不好，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都别在风口里干站着了，走，去寿安堂吃宴。”

她出来招呼，众人才恢复高兴的模样，一路上嘘寒问暖的把顾怀南引进寿安堂。

一家子在桌边坐下，穆清紧紧挨着顾怀瑜落座时，才发现斜对面是顾含章，只要她一抬头就会对视。

她犹豫片刻，忽然站起来走到周氏身边，“我坐在这儿，韶华，你去你二哥那里。”

“为何？”顾韶华茫然的起身。

顾含章侧身看过去，目光渐渐黯淡了。

“不为何，我想跟母亲说说话还不行吗？”穆清淡然反问，径直落座。

周氏和顾韶华对视一眼，只得对她点点头。

家宴开始，顾怀瑜和顾怀南都是能喝又会说的性子，直哄得老夫人和周氏几人哈哈直笑，杯酒交错间都有了醉意。

眼看顾怀南脸色微红，抓着酒杯直接往嘴里灌，穆清忍不住皱眉，又觉得这个三弟也不是多自律克制的性子。

她放下手中茶盏，刚要借口先离开，就见顾怀南猛地放下酒杯站了起来。

“我，我知道，父亲做错了事才被人杀害，这回我回来不只是为了顾府，也为了让你们看看，我不是父亲那样糊涂的人！”

他双手撑在桌边，缓缓扫视每个人，“你们都以为我五年来没回过京城吧？”

“这，南儿，你若是醉了就早些回去歇息。”老夫人并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摆摆手让两个小厮进来扶人。

顾怀南一把甩开想要搀扶的两人，直勾勾盯着老夫人，“祖母，你是不是觉着我这些年都没回京城？”

“你回来过？”柳氏好奇的望着他。

顾怀南点点头，轻笑道：“我当然回来了，而且是暗地里回来的，知道那些日子我住在哪里吗？”

穆清蹙眉。

“我住在一个大贵人府里！他说了，一看我就不是普通人，我将来必成大器，很快就能成为人上人！”顾怀南举起酒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听不懂他这是何意。

柳氏扯了扯嘴角，打圆场道：“没想到南儿的酒量这么差，一喝酒就开始说胡话，我这就送他回去。”

“不是胡话！我就是能成为人上人，只要跟着他……跟着他就成。”顾怀南含糊不清的说话，竟醉得直接摔了下去。

老夫人吓了一跳，“快把三少爷扶起来，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桌边一阵晃乱，穆清若有所思的目光穿过众人，和顾怀瑜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