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弃怜悯地望着自己，明颢愕然，伸手一摸自己的脸，凹凸不平，正迅速浮现尖锐的棱角。

“不会吧！又来？”

惊慌间，明颢发现自己本已恢复正常的皮肤表面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荒草一般，窸窣着冒出了新的鳞片，紧随其后，手指尖变成了钩状的利爪，牙齿也变得尖锐起来，眼中看到的世界变成了单调的灰白。

“怎么办？又长出鳞片了，姬爷爷救我！”

明颢将求助的目光望向姬弃，姬弃却表示爱莫能助。

“没办法，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可能长着长着你会习惯的，现在还是赶快专心守住你的人性吧，”说着，姬弃不知为何抓起了明颢的那把钝刀，“既然你又变成了异类，正好让我给你动下刀。”

“您老要干什么？我还有救，我能坚持住的，用不着人道毁灭！”

明颢鬼叫着想跑，随着变化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形态，他发现自己的敏捷性获得了极大的提升，四肢的爆发力很强，没怎么用劲就奔跑如飞。可惜这点速度在姬弃面前还不够看，大脚丫子迈开，一步顶上明颢三步，轻易抓住他，拎着脖领子揪了回来。

“往哪跑？看看你把阿花咬得，老夫要把你的毒囊挖掉，把你的毒牙也拔了！”

姬弃拎着明颢，恶狠狠的说道，躺在地上大半天不动，如同一只死猫一样的阿花适时地睁开眼，惨兮兮的哼唧着，投来一个幽怨的眼神。

“不要吧，没必要这么绝吧，这也是我的一项战斗力啊，道歉行不行？”

“喵！”阿花像人一样翻了个白眼，龇起尖牙，凶恶的挥舞着爪子，表达它秋后必算账的恨意。

“啊要来了要来了，姬爷爷您把我打晕吧，我不想再发疯了，就算是在幻觉里，满身是血感觉也很糟糕啊！”

“打晕你？没用的，你的本性灵光若是陷入昏聩，只会让野性更轻易地支配你，再也没有清醒的机会，除非你变成一具空壳，否则只能自己硬扛着。”

“变成一具空壳？退了游戏不就行了！”明颢突然有了想法，“对了，您老是姓姬吗？女字旁的姬？”

“是啊？何事？”刚才还吱哇乱叫的明颢突然就一脸轻松，还问起了这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让姬弃一脸莫名其妙。

“妥了！小子的身体就烦劳您老照看了，咱回见系统，退出游戏！”

微笑着跟姬弃挥手告别，明颢突然眼珠一翻，没了骨头一样软倒在地，天灵盖飞出一道白芒，飘忽而去，转瞬即逝，而他的身体则像死人一样没了声息，原本即将覆盖全身的鳞片开始悄然消退。

“什么系统？什么游戏？”姬弃扒拉扒拉一滩泥似的明颢，满腹狐疑，“差点忘了这小子使用了借尸还魂之流的手段，这具身体非是真身……灵光离体时转眼不见，似乎用了些涉及空间的法子？可惜此道非是老夫所长，难以看清端倪。”

姬弃的小眼睛突然一眯，咧着豁牙怪笑起来，把明颢拎到了阿花身边，在它疑惑的目光中把刀子塞进它的猫爪子，阿花连忙努力握住，可惜身体构造所限，根本抓不稳。

“阿花，来，报仇的机会来了，把这小子毒囊找出来，你来给他开刀。”

“喵？”阿花陷入迷茫，自己连刀都拿不稳，这哪里是开刀摘毒囊？这明摆着是蓄意谋杀吧！

“没事的，这小子抗折腾，你想，你咬他好几下，伤口不也是转眼就长好了，放心大胆的下刀子就是”姬弃循循善诱，不断鼓励着阿花，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亮，似乎对一只猫给人开刀的场面十分期待，“来，有老夫在，拿刀子随便扎就是，难道你不想报仇？”

阿花得了鼓励，渐渐放下顾虑，跃跃欲试起来，颤颤巍巍的抓起刀子，朝明颢的脖子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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