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芸汐如此说,宋岚的心中恼怒不已。
更让她心烦气躁得是,她别过头,扫视了一圈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却听到有人正压低了声音议论着,“听说礼部侍郎的嫡妻也不过是尚书府的庶女而已。”
“什么嫡妻啊?如果不是侍郎的正妻过世了,她怎么有机会成为正妻呢?”
听到那些议论,宋岚的心中更是恼怒、烦躁,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都涌动而上。
她别过头,凝视着眼前的陆芸汐,只觉得心底的怒火腾然而起。
想不到,陆芸汐如今竟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如此与自己说话!
“我的女儿自然和商宦人家出来的女儿比不了了。”宋岚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哼一声,身子前后耸动一番,“你母亲本就是商宦人家出身,抛头露面的事情没有少做过。什么也没有教会你,倒是让你以为当街与人为难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做嫡母的不好,倒是将你教成了如此样子。和那些在外面招揽男子的女人们有什么两样呢?”
听闻此话,陆芸汐的面色猛然收紧,眼底都是一片红色。
她心中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
却见陆芸汐一步上前,盯着宋岚的双眼,沉声道,“你说什么?”
司廷彦一把将陆芸汐拉到自己身后,凝视着宋岚的双眼。
“侍郎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司廷彦一边说着,一边挡在陆芸汐面前,“商宦人家又如何?我杏林馆还是商贾出身,这京城上下多少人的性命都是我杏林馆救的。按照夫人的说法,是不是我杏林馆之人也无法抛头露面了?”
宋岚心下一紧,喉咙上下窜动,抬起头,盯着司廷彦的双眼。
这杏林馆的名声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司廷彦更是少有的名医!
思量着,宋岚挤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凝视着司廷彦的双眼,“司公子说笑了,司公子是个男人,这男人自然和女人多有不同……”
“当今圣上也曾经说过,无论男女,也无论商贾或是读书人,都应一视同仁。”不等宋岚说完,司廷彦便摆摆手,打断宋岚的话头,沉声道,“难不成,侍郎夫人竟然觉得圣上这话也说错了?”
宋岚闻言,脚都软了。
她全身一紧,身上的冷汗都顺着毛孔析了出来。
“司公子,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宋岚焦急起来,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不风度,哼了两声,跺着脚,高声道。
司廷彦打开手中的扇子,双目含笑,凝视着宋岚,“既然如此,看来夫人对于我们上公堂此事是没有什么异议了?”
不等宋岚答话,司廷彦便别过身,瞧了一眼陆芸汐,“陆小姐,带上那瓶琼脂玉露膏,我们一道去京兆尹府。无论结果如何,我杏林馆自会与你一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