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你这个阴险狡诈的黄鼠狼!狼心狗肺的混蛋!给我站住!” 气急败坏的声音打破了清晨街道上的宁静,一个身影快速跑过,后面追着张牙舞爪的打手。 正在给自己的商店挂上“正在营业”标志的老头见怪不怪地怂了怂肩,按住了差点被吹飞的报纸,继续和身边的人闲聊。 “又是克利切那个臭小子,这次不知有惹上了什么祸事,老伙计,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这次这个混小子要花多长时间甩掉对方” “得了吧老头子,我可没兴趣关注这么一个小流氓,有这个功夫,我不如去赌马场下个注,手气不错的话说不定我就成亿万富翁了!你说哪匹马有前途”他的同伴显然对在这条街上臭名昭著的家伙漠不关心,抽过老头手里的报纸开始翻找赌马场的有关消息。 另一边,克利切熟练地绕进巷子里,七拐八拐,脚步不停,途中不断制作些路障,轻轻松松摆脱了追击的人。 呼出一口气,他随手摘下帽子靠在墙上扇风,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一看就价值昂贵的戒指,眯着眼睛对着阳光翻来覆去地看。 愉快地吹了个口哨,克利切觉得自己一定要发达了,至于当初和他一起合谋偷窃的人,哦,他刚刚不是已经甩掉对方了嘛,再过不久钻石的主人就要把他送监狱喝茶去了,他又何必惦念着呢。 克利切晃晃悠悠地抛着戒指往小巷深处走去。 克利切闭着眼睛踩在他自己不知从哪听来的拍子,吹着稀奇古怪的口哨,七扭八扭地走路,没有一点正形。 很显然,他对他脚下的路谙熟于心。 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非常符合一个街头混混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样子。 停在路灯上的乌鸦高抬着头,一双豆豆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奇形怪状仿佛犯病的家伙,优雅又矜持地拢着羽翼,颇有一种王之蔑视的味道。 一个连乌鸦都嫌弃的家伙。 一棵石子准确地砸到了继续保持蔑视姿势的乌鸦先生,乌鸦吃痛地叫了一声飞走了,路灯下的克利切得意洋洋地弹了弹自己的弹弓。 什么你问弹弓哪来的得了吧朋友 一个流氓,总是能在身上藏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方便他们作案,他们总会有些秘诀不让旁人轻易发现他们身上的秘密,你觉得我们专业的克利切会告诉你吗? 克利切熟门熟路地在狭长复杂的巷子里绕来绕去,吹口哨的声音时断时续,越来越小。 突然,吹口哨的声音不见了,克利切熟练地攀爬靠在墙边的杂物,单手一撑跳上了高高的墙头,他小心翼翼地贴着身下的砖头趴好,头悄悄抬高,隔着一条小巷向一个院子里眺望。 克利切丝毫不担心被院子的主人发现,他可是身手敏捷业务熟练的克利切啊! 不过现在他可不是在工作时间。 克利切小心翼翼地偷看着院子。 院子里有一个戴着宽大帽子系着围裙的小姑娘,她似乎有些累了,便蹲在地上给围绕着面前的稻草人载种的花朵浇水。 浇完了水,小姑娘呼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露出一个充满活力的可爱笑容。 她的笑容真好看,像夜晚的星星。 趴在墙头的克利切默默想着,他那永远充斥着不怀好意念头的脑袋里一时间只有这个笑容。 院子里的小姑娘站起了身,仔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拎着喷壶轻声哼着小曲要离开。她的脚步轻快极了,脚尖落地的时候会微微绷紧小腿,又迅速弹跳起来,她仿佛踩着欢快的鼓点,充满活力,动如脱兔。 克利切感觉这个小姑娘雀跃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 “艾玛小姐,你会是我的。”克利切自言自语着,他喜欢她,那么她必定会是他的。 财富和园丁小姐,都将是我的。野心勃勃的克利切如此势在必得地想着。 正要离开院子的小姑娘若有所觉,不经意地望向了克利切趴着的墙头。 业务熟练、野心勃勃、志在必得的克利切慌乱地滚下了墙头,摔了个惊天动地。 正要关院门的园丁小姐疑惑地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声响的来源,摇了摇头,对着院子中央的稻草人轻声说到:“稻草人先生在这里晒晒太阳,我一会就回来呀!” 园丁小姐要离开去工作了——为了她心爱的稻草人先生能拥有更多优质的稻草,她要努力工作! 摔得龇牙咧嘴的克利切在墙头另一边忍着半天没有嚎叫出来。 好险好险,园丁小姐没有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