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瑟惊慌失措地强拽着克利切出门前,门铃响了。 亚瑟飞奔着跑去开门,克利切在后面无聊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支在后脑勺一步三晃,打算回卧室补眠。 亚瑟仰头看着面前的栗发姑娘,他的妹妹正被对方抱在怀里。 金色的阳光洒落下来,他的妹妹抬头看向他,露出了一个笑脸。 “莫嘉娜!你跑去哪里了?”亚瑟又惊又喜,抱住了从栗发姑娘怀里跳下的妹妹——谢天谢地,虽然他没有了一只手,但还有着健全的双臂可以用来拥抱。 莫嘉娜眨了眨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哥哥抱着她的时候会微微颤抖,还是学着她从街上看来的动作,笨拙地拍了拍哥哥的背。 “你好呀,我叫艾玛·伍兹,请问这是皮尔森先生的家吗?”栗色头发的姑娘弯下腰,手撑着膝盖,和男孩平视,笑眯眯地问道。 她戴着大大的草帽,穿着一身打了几个补丁的园丁装,但是这身装束并不会让这个姑娘看上去穷酸老土,她灿烂的笑容足以让这身装扮变成另一种时尚潮流。 男孩护着女孩,谨慎地点了点头,他转头向屋内大喊:“先生!先生!有人找你!”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喊的那么大声!我还没聋!”克利切在屋内应道,隔着老远,显得模糊不清。 克利切慢吞吞慢吞吞极不情愿地走了出来,他累的要死,根本不想和人应酬,再说能有什么好运会到这个脏乱的屋子来拜访他呢 估计又是什么蛇虫鼠蚁前来骚扰。 “谁啊”他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抬头。 然后他看见了站在门口半蹲着和两个孩子平视的姑娘,他们正齐刷刷地看着他。 克利切腾地涨红了脸,他想打招呼,像那些玩弄感情的骗子们一样应对自如,但是很可惜他的业务没有涉及这方面,他也显然不是这块料。 他把手插到裤兜里,想努力地表现的帅气一点。 “艾……伍伍伍伍伍兹小姐,下下下下午好。”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能把谎话说成宏伟史诗的克利切,张口结舌。 克利切感觉自己的脚底软软的,仿佛踩在云端,他的心简直要跳了出来——这是他不得不咽口口水好把它压下去,他几乎不敢置信: 好运来拜访他了! 他梦中才会触手可及的星星对他笑得眉眼弯弯,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美丽,克利切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它。他的星星让他手足无措,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她的眼睛仿佛藏着一泓明澈的清泉,像他曾经在山中看到的那样。克利切晕乎乎地想着。 “下午好呀,皮尔森先生。”他的园丁小姐笑着回应他的问安。 “是这样的,我在路上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子一直跟着我身后,当时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孩子,就请她先到我家坐了一会,刚刚遇到了韦德太太,她说这孩子是您收养的,我怕您担心,就立刻送回来了。”艾玛背着手笑眯眯地弯腰,克利切看见她的几缕发丝从肩头滑下来,克利切的手下意识地动了动,他想帮她撩上去。 弯着腰的园丁小姐摸了摸莫嘉娜的头“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莫嘉娜微微仰着头好方便艾玛的抚摸,这个沉默的小姑娘此时居然显得分外乖巧。 “她叫什么名字?”园丁小姐蹲下来为莫嘉娜整理衣领。 亚瑟看了看艾玛,又看了看克利切,选择闭上他的嘴巴。 “她她她她叫……莫、莫嘉娜,”克利切搜肠刮肚寻找话题,“没错,她是我收养的孩子之一。” “您是一位善良的先生,”园丁小姐站起身,敬佩地说道,“能够收养无家可归的孩子。” 是的是的,我是一位善良的先生。 “您过奖了,伍伍兹小姐,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不能忍心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流落街头而、而已。”克利切努力挺直他的腰板。 “天色不早了,那么,我就告辞了,皮尔森先生。”艾玛看了看天色,礼貌道。 “当、当然,伍兹小姐,愿上帝保佑您。”克利切最后一句话难得说的流利。 “也愿上帝的光辉与您同在。” 克利切感觉自己今天能喝十桶啤酒! 亚瑟扯了扯克利切的衣角,克利切低头看着他,亚瑟非常冷静地指出:“先生,伍兹小姐已经走了很久了,你该关门了。” “闭嘴臭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