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星说罢,欲快步离去,姜鸿景连忙拦住云中星道:“将军,我知道你不愿卷入前朝与后宫的斗争之中,可我方才分明听出将军的曲中带着几缕忧愁,曲韵如人心,若将军真的不关心这些,为何曲调中却有莫名的哀愁?”
云将军停下了脚步,沉默不语,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盯着姜鸿景,似乎有些不悦,但又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若是旁人见到,必定也是吓得不敢作声,但姜鸿景还是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是个无足轻重之人,即便触怒将军,我也要全力一试,不为别的,只因太子殿下的确是仁德之人,我愿誓死追随,我只耽误将军片刻,请将军听我说完!”
“有趣。”云将军轻笑了一声又道,“世间之事,本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太子殿下的人品我素有耳闻,但如今陛下健在,我自然臣服于陛,若日后太子殿下登基,我自然也会尽心辅佐。所以你无须与我说这些。”
姜鸿景听罢答道:“太子殿下从未有私下结交大臣之心,只是后宫之争有时身不由己,若百年之后,陛下驾鹤西归,江山落入奸人手中,将军今日的所作所为,又真的是忠义吗?”
姜鸿景说罢,屏住了呼吸,云将军听罢,果然脸色更难看了些。
见云将军不说话,姜鸿景又道:“永慕太子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如今虽然落马,但是陛下从未有废太子之心,在陛下的眼里,除去对永慕太子的喜爱,他也是陛下认定的贤君明主。”
云将军听罢,反问道:“陛下心如明镜,自然不会被奸臣蒙蔽,我只需效忠陛下便是,即便前朝后宫有所斗争,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若是永慕太子无法在这斗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便是天命如此,如若靠我辅佐,坐了皇帝,又有何意?”
姜鸿景听罢,道:“永慕太子胸怀大志,自然不愿与人相争,但自古帝王,唯有不拘小节者方能成大事!如今永慕太子拉拢将军,绝不是一味依靠云将军辅佐,只是如今,永慕太子不是不愿与人相争,而是因为二字,故不愿与人相争。”
云中星扬起了眉毛:“哦?是哪二字?”
姜鸿景:“仁德。”
云中星听罢,轻笑一声道:“倒是伶牙俐齿,罢了,你先回去,记得传话给太子,改日我必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