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雪歪头道:“请夫人指教。”
只见姚金玲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摘下面具。一张青灰色枯萎的面庞展露在昏暗的光线中,一根根青筋虬结在干枯的表皮之下,十分狰狞。
游雪只觉嗓子干涩,也不敢如何动作,忽感手中小手剧烈抖了一下,她低头看去。
傲徳忽然‘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姐姐,对不起,我忍不住了……”话音未落,昏了过去。
游雪大惊,急忙抱住傲徳,心道这个小王子可千万别有事,她拉起傲徳手腕细细把脉,又翻开他的眼皮细看:“中毒?”
可是他会中什么毒?游雪想起早上傲徳喝的小粥,心生怒意:“你们好卑鄙,竟然连小孩都不放过!”她冷眼看向姚金玲,本来她想走这一趟看看对方耍什么伎俩,可是没想到对方竟让在菜里做手脚……等等,可是她自己好像也吃了?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黑影从屋中各个角落现出身形,手持兵器将姚金玲护在中间。
游雪冷笑,也不再理会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将傲徳放平在地,从袖袋中掏出一粒红色药丸,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俯身喂进傲徳嘴里,直到他下意识吞咽下去才放心,这是她以前翻着琼姨书里那些方子,闲着无聊做着玩的解毒丹,应该是可以解决一般的中毒症状,希望现在能派上用场,要不然她真的欲哭无泪了。
她抱起傲徳,走向门口,感受到身后寒芒逼近的紧迫感,她却不管不顾,拉开大门,抬脚跨出门槛,却又被侍立在两边的紫衣侍婢拦住。
游雪挑眉:“夫人,你待如何?”
“你们先退下。”姚金玲挥手喝退护卫和侍婢,上前,却在距离大门几步远处停住,站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对游雪说:“他的身份我识得,为了我夫君,也不会让他在此地出事。”
游雪回身,冷冷道:“我不明白你们在搞什么?为何在饭菜里下毒?又为何将我们诓骗来此地?闻名天下的飞鹰堡就这点伎俩?”
姚金玲看着游雪怀里的傲徳,淡淡说道:“姑娘将他交给我的侍女,我会为他解毒。至于你,我想应该是夫君想要你的性命。”
游雪气笑了:“哦?然后特意将我们带到这里,用我来做夫人今晚的祭品?”
姚金玲惊讶:“昨晚果真是你。”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可你想过没有,若我死了,我的主人与你夫君的嫌隙就会激化。”
“姑娘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游雪嗤笑:“夫人身中‘夜贺’之毒,却能坚持应付我们到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吧?”
这句话仿佛是个魔咒,话音刚落,姚金玲身子晃了晃,被飞身而入的紫衣侍婢搀扶着才稳住身形。
“你究竟是谁?”姚金玲警惕又有几分希冀的问道,她看得出这个小姑娘懂几分医术,可看她年纪却终究不过二八年华,哪里会懂那些世间罕见的绝症。
这时,忽然不远处林风乍起,眨眼间,几道红影飞掠过高墙,落入庭院之中,将手中几个男子的尸体扔到主院台阶之下。
“她是谁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得死!两个女人唧唧歪歪说了半天,真是看不下去了!”几个戴着半面青铜鬼面的红衣人立在庭院中,持刀指向屋中之人
游雪脑壳痛,究竟是怎么样的机率,让她几次三番遇上这些就火逻教徒?
感觉臂弯里的傲徳动了动,她低眉看去:“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小孩眨巴几下眼睛,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游雪抱着,瞬间十分难为情,奈何脸被涂黑了,否则肯定是满脸通红:“姐姐,我不想成为拖累,可是我太不争气了,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问你呢,你可好些?”
“我好多了…姐姐,放我下来。”
门里的紫衣侍婢惊愕地看着重新恢复生气的傲徳,“夫人,他明明该是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