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莘渔又从石桌上拿起一片儿杨桃,装作“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的模样,慢慢点了点头,再吐出一个音尾略长的“哦——”字,只是这个“哦”字之后,却没有接过裴矩的话茬,场面也就安静了下来。
本也是打招呼的客套话,可裴矩见裴莘渔不愿顺着这话题寒暄,也就继续说道,“去年年关的时候本想跟姐姐道声喜,可姐姐也没回汶溪过年,就只能给湘夫人那儿送了点礼过去……今年结业从汶溪上来,本想着到洛黛山拜访一下姐姐,可姐姐也知道,稷宫那样的地方,咱们这种天赋差的人也不敢进去。”
稷宫管得虽严,可也没有禁止宗亲友人探访。裴矩在这里说不敢进,也多是讲给裴莘渔听,侧面奉承一下这位姐姐令人欣羡的武道天赋。
“嗯……阿矩你倒是有心了。”裴莘渔这句话倒算不得敷衍,不过去年年关,裴阀当中却是有许多人都在往她母亲那院儿里送礼。谁让柳芸湘的女儿破境入席,还成了稷宫的教习呢?等着裴莘渔三十岁,也就能顺理成章当上裴阀的长老,那些人自然要早些巴结。
“那是应该的嘛,”裴矩脸上堆笑,接着说道,“姐姐前些年求学禹都,倒是没跟姐姐多走动,这下阿矩也到礼部供职,同在禹都,以后还有许多事要靠姐姐照拂呢。”
裴莘渔点了点头,“一家人嘛,谈什么照顾不照顾,都是应该做的。我到稷宫求学这些年,庐长老对我的照顾也不算少,我可是都记在心里的。”
“爷爷前些时候才训导我,说姐姐年二十五就破境入虚,这份武道天赋,放眼四阀三十六世家都是屈指可数的,让我一定要向姐姐看齐呢。我说我这脑子笨,习武总是差些火候,还被他老人家追着打了好久。”裴矩见裴莘渔有示好的意思,便高兴地拉起了几句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