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这边一耽搁,那边已是等了片刻了。
表妃算着时辰道:“这宫里的奴才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的传个话还要传上这么半天?该不会去哪里玩了吧?”说罢,余光瞥了史臻祥一眼。
作为总管太监,除了自幼跟随先皇的前辈,这宫里的大小太监是归他管理的。表妃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是指责他失职。
他便道:“这小家伙虽小,却且深知教法,人也激灵,因此特意调过来给太后娘娘当一个跑腿的,断不会跑到哪里玩耍的。”
姒娇儿便道:“那许是琯儿妹妹耽搁了呢!”
史臻祥不言,只为太后斟茶。
太后喝得有些腻了,“不必再斟了,总是不解渴的。”
这时外面终于来人报:“曹佳人、阐采女前来请安。”
表妃便笑:“终是来了,并且还拐来一个,也不枉咱们等她半日了。”
话音未落,曹瑛男带着阐诗琯已经进了来,行了礼。
众人便将她们我施箜见惯了一瞧,却是一黑一白,站到一处,如同那黑白无常一般,便都面色凝重。
虽说服丧期也是可穿黑衣的,但若是与穿白衣者,必会保持些距离,避免成双入对造成这不吉利的一面。
太后脸色也有些挂不住,皇宫里尤为忌讳这些,并且这太祖妃才刚去,这样颇有些晦气。
姒娇儿掩唇偷笑,这回看她还如何臭美?
阐诗琯却是没觉得如何,曹瑛男倒是反应了过来,便道:“还请太后娘娘勿怪,虽说您老吩咐不要打扰,但既传唤了琯儿妹妹,便斗胆凑个热闹。”
太后便细将她打量一番,道:“是曹将军家的吧?”
曹瑛男道:“正是。”
太后又道:“听闻那日殿选,你那曹家枪耍得不错!”
“太后谬赞了,臣妾本是一粗人,没什么特长,只会舞枪弄刀。”曹瑛男便道。
“倒也是性情中人。”太后赞了一句,又道:“只是进了宫还是要守规矩。”
“是。”曹瑛男便行礼应是,退到一旁。
这时本应阐诗琯上前拜见的,可她一进来自发现史臻祥在这里便有些发愣,只顾偷瞄着他。
史臻祥眸子一凝,勒着嗓子道:“适才表妃娘娘还说那传话小太监出去耍了,却是被两位给耽搁了,阐采女,你若真拐了去,咱家可是不依的。”
阐诗琯这便回过神来,自己一定对这家伙产生阴影了,不然为何一见他便失神。
只道:“我何时去拐你的小太监,只是我因去了翊坤宫求曹姐姐帮忙做些吃食来孝敬太后娘娘,那小太监没寻到我,耽搁了些时候罢了。”然后大大方方地对太后行了一个请安礼,“奴婢拜见太后,祝太后万福金安、长乐无极、青春永驻、福泽绵绵。”
她也不管这是不是请安用语,只捡吉祥好听的话来说。又将食盒双手呈上道:“近日天气暑热,奴婢一心想做些吃食孝敬太后娘娘,因而请安来了晚了,如若太后怪罪,还请先收下,再任凭处置,奴婢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