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聪明。”他却是语出惊人。
虽然我很是赞同这一点,也不知为什么,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夸赞反而是令我有些拘束。
“其实,京师还有许多你们男子爱玩的地方。”我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其往一旁看看。
门口并无异常,只是里头人声鼎沸。
他颇为迷茫地看了我一眼,疑虑道:“何物?”
“堵坊。”我颇为自得。
朱阎摇了摇头道:“我不喜欢。”
都会这样说的,坏人也不会把脸上写着“我是坏人”。我见过不少自诩清高的人物,他们一个两个信誓旦旦,但每每上了堵桌却是异常忘我。晚苏也会,我随他去过几次,见识过里头的场景,乌泱泱一大片全都是男人。
京师最有名的堵坊,坊主却是个女子。但其为人倒还不错,我曾经在堵坊内追过一只灵,弄坏了里头不少东西,可她却没让我赔。只道与我一见如故,我自然也不会深究,只是现下想来倒是觉得有些惭愧。
我故意问朱阎:“你不喜欢?我喜欢。那种跌宕起伏的感觉改日带你见识见识,说不定你也会喜欢的。”
他却拉住了我追问道:“为何改日?择日不如撞日。”
说得不错。我亦看了看那坊门,二十年之久久了竟然还未变换模样。只是不知,那坊主是否换了人物。
我提前与他预防道:“你可有银钱在身?”
“当然。”他颇为自信。
我觉得我又猜对了,他那日夜间定然是回去拿了钱。
推了门进去只有零散的几名醉汉在里头嚷嚷,对了,这里不收醉汉。去到里头才是真正的坊门,守门的小厮看了看朱阎后一直盯着我看。
我察觉到他眼神,再看了看自己,并不不妥。我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悦了,我又在他面前弹了一个响指,语气烦躁道:“看什么看?!”
小厮这下仿佛才回过神,他生歉道:“客官恕罪,您……是姑娘吧?这赌坊里头可是不让姑娘家进去的,多危险?”他说完我又转而向我身旁的朱阎道:“公子,您这……带姑娘家去哪不好?非得……是走错了么?”
该死,我竟忘了这茬……虽然不是写在门墙上的规定,可也是堵坊里约定俗成的。
我转身看了看朱阎,轻声道:“走吧……”
“不去了?”朱阎在我身旁颇为意外地问着。
我颇为无奈,反问他:“没听见方才那人说的?我太久没来了,一时忘了。下次吧。”
他绕到我跟前堵住我去路,颇有深意地看着我道:“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我知他说的是何意,可我眼下才来京师,并没有其他衣物,更别说男装了。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朱阎却拽着我去了一家成衣店。他把一锭银子放在店铺柜台上,无比潇洒道:“要现成的,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