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他的病能好起来。
秦浩玉嘴角闪过一抹笑意,“倒也是,寡妇不好当,真成寡妇了,怕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心里领了她这份情,他对她说话愈加无礼,气得苏秋雪背对他不再与他说话。
两人各自揣着心事,直到第二天清晨,外头传来响亮的鸡鸣声,苏秋雪朦胧睁眼,压根不记得昨夜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起来顿时感觉自己这背和腰各种酸痛,不光是睡长凳睡的,和她在空间那一番辛苦劳动也有关系。
她起来后去院中活动了一下身子,再回房间时,秦浩玉仍在床上躺着。
见她进来,他面色苍白,手臂颤颤巍巍的伸向她,“我床头的柜子里放着药包,你帮我去把药熬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早晚各一次,一天一剂。”
他极其自然的使唤她,就像她是他小丫鬟似的。
“下次使唤人干活之前,好歹叫人一句名字。”
她拿了药包,出去之前向他提醒了一句。
后院就有现成的药罐和小炉子,似乎是专门给他熬药用的,她打了水,把药包拆开,全倒进药罐里,加入水先浸泡一会儿,趁着这空档,她拿了帕子去洗漱,等把自己收拾完了,再回来生火,把药熬上。
做完这些,想着房间里那位爷儿还等着她伺候,她打了一盆热水,端进房间,他今日和昨夜相比,似是更加虚弱了些,马虎洗了把脸,连呼吸都是那么轻轻的,不静下心来根本感受不到。
柳月娘一早就过来后院,看院子里这汤药已经熬上了,她在外面叫了一声秋雪,她走出去唤了她一声娘。
“这么早就熬上药啦?昨夜怎么样,玉儿他还好吧?”
柳月娘十分关心秦浩玉的身体情况,这关系着她日后的生活质量,还有她俩个儿子的将来,秦浩玉他不能死,他一死,他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苏秋雪略有几分迟疑,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柳月娘紧张得眉头都拧在了一块。
“怎么了,他不舒服吗?”
面对柳月娘的追问,苏秋雪不知该如何答她,“总之瞧着没什么精神,昨夜里咳得厉害,早晨刚一睁眼就让我给他熬药,不然娘进去看看相公吧。”
她一初来驾到的,对秦浩玉的病情不怎么了解,只能凭借她表面上的观察向柳月娘陈述。
听她说完,柳月娘拎着裙角就去了房间看他。
苏秋雪跟着走到房门口,就见柳月娘惊叫一声,秦浩玉趴在床沿,气弱游丝,嘴角还有一丝鲜血。
再看床边的地上,赫然一团鲜血,带着一些唾沫,一看就是刚吐出来的。
吐血这么严重,这怕不是肺痨吧。
苏秋雪第一次真正见人病到吐血的程度,她走过去床边,将秦浩玉扶起,“你还好吧?”
秦浩玉脑袋无力的耷拉在她肩头,无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