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柱背小桃大步离去,等二人身影消失,童芳若才收回视线,对一侧还等着的含章说:“你家公子在前厅,走吧。”
“好嘞。”
含章语气轻快。
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童芳若没说什么。
前厅中,童正越和程安廷越聊越激动,很快就说起另一件事:“天气渐暖,京城里的盛会想必也多了。”
程安廷赞同的点头:“确实,每年春日,京城里的文人都爱聚首,今年定也不会例外。”
“那丞相府会有聚会么?”
童正越的话被打断,脸色瞬间一黑,可因为打断他的是童芳凝,只能不真不假的训斥一句。
“男人说话,女儿家少插嘴。”
方才过来他忘了将童芳凝送走,现在想来是做错了,往日也没觉着这个大女儿无礼,怎得今日总说些不合规矩的话?
童正越觉得奇怪,看向童芳凝的目光也带了审视。
而在一侧看着程安廷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份审视,见童芳凝毫无所觉地盯着他,程安廷莫名觉得可笑。
一府的人,这规矩倒是分了两种。
童芳若走进前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平静景象,随之就觉察出这份平静下的暗流,当即咳了两声作为提醒。
“给父亲请安,姐姐,程公子。”
她秉着规矩挨个的行礼,抬眼对上程安廷的似笑非笑眼神,不由勾了唇角。
“程公子这般盯着我作甚?”
端起手边的茶盏,程安廷微微一笑:“因为程某突然发现,芳若很美。”
“啪!”
茶盏落地的声音传来,童芳若硬忍住抽搐的嘴角,转头看向声音出处。
童正越双手做着捧茶盏的手势,脚边碎裂的瓷片让厅中的人知晓,刚才那一声就是他的茶盏掉地所出。
原先还被程安廷的话弄得来火的童芳若突然淡定,故作不知的关切询问:“父亲,您没事吧?”
话音落下,她就看见童正越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显然是心中生了不悦。
童芳凝凑过去:“爹,您别生气,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里打扫一下。”
听到话的下人连忙上前,几瞬功夫就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而后一个丫鬟又送上一杯新茶让童正越捧着,恭敬退下。
“爹,您别生气,气大伤身,别生气……”
童芳凝不停抚着童正越的心口安慰他,话里话外都是生气两个字。
“我没生气。”
拍开她的手,童正越目光堪称锐利的落在程安廷和童芳若身上,方才那句称赞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这俩人一定有问题。
作为被盯着的人,童芳若一直维持着方才担忧的模样:“父亲,您好些了没?”
童正越没好气地说:“看不见你我就好了。”
童芳若想都没想转身,刚走到门口,后方传来一句喝问:“你去哪儿?”
童芳若回头:“离开。”
童正越满心不解:“你离开做什么?”
童芳凝倏地站起:“芳若,你该不是生爹爹的气吧?”
“我为何要生父亲的气?”童芳若毫不客气地反问,而后目光又回到童正越身上,眉心轻皱,“我只是想让父亲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