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她脸一脸,“你还不到十七周岁,穿不穿这身衣服都脸嫩啊。不过你气质倒还压得住这身礼服。走吧”
两人一个穿伯爵的礼服,一个穿伯夫人的礼服,并肩往外走。
上马车的时候楚元跟着上来了,谢穆宁道:“你坐车?”
楚元比比自己身上,“我又没穿武将服。”当然是和媳妇儿一起坐马车舒坦啊。
进了宫,一个去面见皇帝,一个先去见太后。
谢穆宁是带着赵姑姑一起去的。这样有什么需要打点、注意的,赵姑姑都能提点到她。
赵姑姑那日一出宫就遇上要命的事儿,宫中自然有故交关心,也少不了有过节的人看笑话。尤其这去处还是她自己千方百计谋求来的。
去的路上,觑着左右无人,谢穆宁拍拍她的手以作安抚。
“夫人放心,我早就缓过来了。以后有她们艳羡我的时候。”
谢穆宁进去以后才发现跟她第一回来的场景差不多,皇后和太子妃都在这边。今天就多了个福成公主。
行礼过后,皇后就笑起来,“瞧这气色也知道她们新婚燕尔过得很好啊。”
谢穆宁脸上适时露出一抹羞涩。
谢恩之后,被贵人分别打趣了几句,她就被打发了。
福成公主上来和她一起出去。
“楚夫人,本宫听到一种说法:白家在你成婚前后对令侄态度有变?”
谢穆宁心道:消息传得还挺快。如斐和思淼好样的!
“这个具体彦儿也没有对臣妇说过,臣妇只是从他的言行和情绪判断的。这样的情况下,臣妇着实就不好对白家千金热情了。没得让人说我们楚家要硬赖上去。”
福成公主道:“楚、白两家极可能要亲上加亲的说法,前一两年甚嚣尘上,本宫听说过多次。”
白敏舒这是靠着楚家的关系进了宫做伴读,又要借着本宫另攀高枝啊。
当初的备选名单里白敏舒只是其中一个京城才女。让她高出其余众女的就是她和楚将军的关系。
虽然她进宫后殷勤伺候,但白家的家风公主不耻。堂堂公主,还会缺了一个才貌出众的伴读?
福成公主准备最近找个由头把白敏舒换了。
谢穆宁看自己先前的准备开始奏效,心头一阵舒爽。
你不是名声好么,我就从你的名声入手。还有白家,虽然这些年特别善钻营,但要说恶名确实还没有。
不过如今,有了!对亡姐唯一遗孤都是看碟子下菜,能是什么好人家?
要怪就怪你们之前为了近水楼台,做得略过了,野心太明显了。
白敏舒,那国公府的嫡长孙你也别想了!你压根配不上人家,还是跟楚俊彦臭鱼配烂虾吧。
福成又道:“本宫和阿姐去找几位王嫂理论了。以后马球赛不再以婚否为界,大家抓阄。本宫会努力把写有楚夫人名字的纸团抓到的。”
谢穆宁失笑,“臣妇的荣幸。”
她出去的时候看赵姑姑一脸严肃,便知道她还是同同僚发生了龃龉。
“夫人,您可要一直坐稳这个位置啊。这样我才有底气跟人对呛。”
谢穆宁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谢穆宁把公主向她问询的事告诉了楚元。
楚元道:“原来你之前疏远白家丫头是为了这个,想得比我深远啊。我是不想再给楚家娶个白家女回来的。但如果彦儿真的一门心思就是要亲上做亲,我也由得他。”
他还同谢穆宁说了楚俊彦之前想加入使团的事以及也想投笔从戎的事。
“他现在就是急眼了,想尽快证明自己。我没想到他这么不能经事。”还是有点失望的,这孩子的性子骨子里还是随白家人居多。早知道他该把他带去边城生活。
但边城的文教水平比京城实在是差太多了。
谢穆宁道:“当年楚家一朝败落,你都是把他护得好好儿的,自己把一切给承担了吧?”
“呃,他那会儿才八岁。我就是让他在兄嫂棺木前烧纸。出去求人、和官府打交道都没带他。”
谢穆宁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那时候你就该让他接触这些世态炎凉了。他接触了,当年就会对他舅舅失望,也就不会受白尚那么多影响了。”
楚元脸上也露出懊恼的神色。他的确不该给白尚机会在彦儿身上下功夫。
彦儿当时年岁不大,分辨能力很差。福叔他们年纪大了,而且终归是下人。
自己又长期不在,他可不就就对表面温文儒雅的白尚言听计从了么。
“话说白尚还挺会钻营的啊。他考上进士还不到二十年吧?”
“是啊,爬得相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