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宁摸摸下巴,“那公主府这会儿肯定很热闹。”
谢穆宁猜得不错,长宁长公主都快要抓狂了。
好不容易把赏花宴圆满完成,她正准备歇息了。二儿子进来告诉她这么一件事。
她就说从前温婉却不失灵动的云楚今天怎么就只剩端庄了。
就连萧家那讨喜的圆圆脸今天都没什么食欲了。
原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二房、三房怎么教儿子的?
一旁被姜曌让下人请来的平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有玉嬛郡主全都变得目瞪口呆的。
本来大家忙活一天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很疲惫。他们都打算歇下了的。老二二哥忽然使人唤说有急事,他们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不是老二做人、做事一向靠谱,他们都懒得再过公主母亲这边来的。
长公主眼睛都气红了,她办了这么多年的赏花宴,众人交口称赞。今天竟险些毁在那几个小混蛋手上了。
她冲平国公道:“人家说平国公府家风堪忧啊!本宫这三个孩子好好儿的,为什么要被这么连累?”
平国公反应过来后也气得不轻。
“公主,当务之急是要给那四家一个交代。好在,这样的事情她们肯定不会对外宣扬。”
世子问姜曌,“首尾你收拾干净没有?”
姜曌道:“他们都被我让人看起来了,至今没有机会见旁人。其他人好办,统统送回老家去,以后都不准再来京城。也严禁他们往外透露任何一个字。但小堂弟怎么处理?还请父亲母亲示下。”
长公主道:“他才是爬上墙头偷窥的那个。如果不处理他,怎么跟那四家交代?本宫话撂在这儿,如果那小混蛋不送回老家去,这件事本宫不会出面的。”
她不得不出面致歉已经够憋屈了。可如果那小混蛋还太太平平的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那四家能善罢甘休?
平国公想起自家老太太对小孙子的偏疼和溺爱,那是他这个撑门立户的长子都比不过的。
顿时他也是头痛不已!
“他、他不是已经摔得很惨了么?”
长公主道:“国公爷回国公府商量一下吧。有了章程,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再来找本宫出面。今儿这事如果不是出在公主府,本宫压根不会管。告诉老太太,休想本宫用皇家的威仪去威压那四家。皇家威仪不是这么用的!”
平国公无奈,只得起身准备回国公府。他今晚本来打算歇在这边就不用奔波了的。
世子和姜曌对视一眼,“父亲,我们陪您回去吧。”
世子夫人和郡主留下来劝公主。
等出了房门,平国公小声问姜曌,“曌儿,你小堂弟没摔出什么大碍来吧?”
“他肉多,下头又是厚厚的草坪,没伤筋动骨。养十天半月就没事了。”
平国公松口气,肉乎乎的小侄儿,其实他也打心眼儿里疼爱的。等闲的小错也从不严惩。可谁知道他能干出这种事来?
“你们小堂弟还小,他都是被撺掇的。就拿那两个庶出的去赔罪还不行么?那也是国公府的公子啊。”
实在是老太太那里不好交差啊。
世子中肯地道:“父亲,如果小堂弟只是跟着跑去,没爬到墙上。您这么说可能可以救他。但偏偏就是他爬上去还摔了,还被德安郡主和镇北伯夫人亲眼看到了。这件事要么就是如母亲说的,全部送回乡下,永远不要再入京。要么,您就准备好为了小堂弟对抗德王府、云阳侯府、镇北伯府,户部尚书府吧。这四家哪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平国公闭上眼,就靠一个国公府,怎么去对抗这四家?
公主表明了不会用皇家威仪压人。而且,怕是也压不住吧。头一个就是镇北伯,那年轻人成亲才一月,但疼媳妇儿可是出了名的。
还有德王,自从他妹子被封为公主联姻北戎,又三年不到就被折磨死之后,他们家的姑娘那真的是看得比眼珠子都金贵!
户部尚书虽然只是文官不是勋贵,却也是淮阳大族出身。族中叔伯、兄弟在朝为官者众。平时互相走动,同气连枝。有事,那就是全族一起出手对付外人。
剩下一个云阳侯府,开国时候传下来的爵位。开国爵位传到如今的就那么两三家了,云家子弟还有出息。武将转文职,经过几代也出现了不少后起之秀。皇帝跟前都是挂了号的。
不过云阳侯府与次子的婚事已经八字有一撇了。这一家可能看在姻亲的份上不予追究。但另外三家还是摆不平啊!
一个德王府虽然只是荣誉王爵,但毕竟是王府,也是太宗的儿孙。还有那个阴狠毒辣的德王世子,最是宠惯他妹妹了。
镇北伯楚元,皇帝给予厚望的将星!
虽然只是伯爵,分量可重得很!
还有萧氏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