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开始焦虑,不到十岁的孩子由一开始的狂躁,变成睡不着觉,变成失眠,每天晚上很难入睡,每次都要等到半夜才可以,辗转反侧,每次躺在床上都要三四个小时才会入睡。
身上也开始恶化,浑身像是龟裂的怪物,皮肤皱巴巴的像是被扒了皮,红色的,干巴巴的。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裂开,不断的有血丝流出来。
那个冬天,寒风呼啸,地上的霜大中午了也未化,白白的薄薄的一层,父母带着弟弟去走亲戚。
幸运抱着被子包着自己,轻轻的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因为怕扯动身体干脆的皮肤,又疼又痒还会流血,身躯只能蜷缩着,弓着背,缩着手脚,犹如一只未蜕壳的大号的知了猴,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挪动,幸运走路声音不大,也许就是从这时候被动的学会了吧。
一步步的走到锅台前,开始收拾给自己熬药的大铁锅,小小的身躯一趟趟的舀着水放到大铁锅里,放上需要熬的草药,自己红红的眼睛努力不流出水,微笑着对自己说“幸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好难受呀,幸运,你说要是死了,是不是自己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也许死了就都好了,爸爸妈妈弟弟也就不用这么跟着煎熬了。
可是,幸运,我真的不想死呀,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活下去,有那么多人帮过自己,你不能就这么得了便宜不还,就这么当个无赖,你得还给人家,幸运,你说,死亡是什么样的,是被那些迷彩服打死的一样血淋淋,还是像医院里呻吟着什么也做不了,还是像躺在屋里,身体已经老的连路都走不动了,到底死亡时什么样的,可是,我想活下去,可是,这个样子,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人死了会去到哪里?那里有歧视吗?那里善良吗?”
天寒地冻,幸运自言自语的盖上锅盖,拿来木柴点燃,塞进灶膛,自言自语的咧着嘴角,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看阴云被寒风吹着不知道走到哪里去,看着燃烧着的火苗,可是守着燃烧的火堆,却怎么也感觉不到温度幸运急的就快流泪了
母亲又听人说用牛奶天天洗澡,但是三天就需要换新的,可是一贫如洗的家里哪有钱去买那么多的牛奶。
老头来了,来看看幸运的病怎么样了。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酒菜,看看强撑着笑脸的父母,看着没有了活力的幸运,木讷的没有了开朗活泼,老头无言,许久“这也不是个事呀,虽然我现在没法让幸运的病马上就好,但是,没钱了你该给我说的!”老头有些嗔怪,又有些不忍心发火“什么都别说了!”老头手一挥,斩钉截铁“这件事我做主了。”
父亲拦住老头“别别,您给我们钱这算是怎么回子事,我们不能要。”
“谁说给你们钱了”老头诧异的看着父亲。
沃特?!父亲盲了“那,那您的意思是?”
“不是给你们钱”老头乐呵呵的“我的意思是说呀,你们这不是一直都有农副特产吗,我带到城里,那是城里人稀罕的玩意,无公害有机纯天然绿色农产品,我给你们找人,你们呀就合伙一起做这个生意。现在你们这也没人做这个,你们肯定能赚钱,还没有人竞争,多好。”
父母互相看看“能行吗?”这农村吃的玩意,城里人能买帐?
“那咱们先做一点试试吗,东西少收点,要是不行,我就直接留着自己吃,还能给老伙计们送点”老头直接拍板了。
“行!”母亲看着还在犹豫的父亲,自己干脆的答应了“这事要是他爸不干,我干!幸运得治病!”
犹豫的父亲看着幸运,一咬牙“行!不行也得行!”
就这样,在农村,一个孩子奢侈的用牛奶洗浴,可是一样没什么效果,老头没说什么,母亲看着钱如流水一样,看着一般人很难喝到的牛奶倒在土里,看着幸运身上的病丝毫不见效果,终于不忍了,果断的拒绝了继续订购牛奶,营地送牛奶的人员默默的看着这个勤劳朴实的母亲,眼里满是敬佩和尊敬。
而此时,幸运父亲的生意也开张了。老头找到想做这个生意的商人,让商人把收购的初步阶段交由幸运的父亲出面收购,然后收到的绿色有机产品运到火车站交给商人,他再安排车皮运回城里。
就这样,第一年幸运的家里开始有钱能吃上肉了。本来没被别人注意到的生意让幸运父亲赚了钱,可是当他把赚到的钱,心里想着自己赚钱了,老人们也该吃点好的时候,把一大笔钱交给大院里的长辈的时候,还是有人知道了,可是这次已经结束了收获期。
转过年来,万物复苏,又到了收获的季节,又有农副产品可以收购,幸运的父亲的生意再次开张。电子书坊xinf
那个夏天,挣了钱的幸运父亲让幸运带着酒肉去老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