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王这个人非常精明,最识时务。他少时外出学艺,故与各位皇子都无深交,却能在关键时刻将宝压在皇上身上,从而加封亲王,受皇上器重,一步步走得又稳又准。可不知为何,很多时候我总觉得他太过深沉,甚至有点深不可测,让人害怕。”
辛芒用了“害怕”这个词也是出乎了化羽的意料。原以为他们曾并肩作战,共同辅佐一位主君,之间应当存有某种情义,却不料辛芒对他的评价竟是如此。官场的事化羽开始感到不懂了。
“将军,先别谈别人,快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被人诬陷通敌了?是哪个无耻小人构陷的你,看我不找他算账!”
辛芒面色凝重,“随我出征的都是自家兄弟,唯一有机会也有能力这么做的只有监军江同。”
“江同?什么鬼?他为什么陷害你?”
“江同是临安候的人。我也是事后思来想去才想到的。皇上登基已逾十载,既未封后也未立储,难免引得朝中各方势力暗中较量。
临安候江恺是江淑妃的哥哥,位高权重,手握兵权。他曾拉拢我,希望我站在江家这边助力江淑妃所育的皇长子入主东宫。
一来我不愿参与后宫争夺,何况立储大事乃皇家内务,外臣不得插手二来,皇上历来对官员结党深恶痛绝,我自然不愿卷入朝堂帮派之争,可能是我表达得太过直接,得罪了临安候,或是因我的拒绝使他将我看做了阻力,故想除去吧。”
化羽一听立刻怒不可遏,“好一个江恺,想让他妹妹的儿子当太子就如此不择手段,残害忠良。这件事必须让皇上知道,免得上了那奸佞小人的当!”
辛芒却说道:“如今当务之急是与大泱的战事。大宇王不是碌碌之辈,此次对弈我熬了他许久依旧没有抓到一击制胜的有利战机。这一回生变,只怕更加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而且,如今的局势我们与大泱已没有调和的余地,唯有一战分出结果。怕就怕,敌军趁此占住先机,那我们就被动了。”
“所以才要跟皇上说清楚,还你清白,好让你早日重回战场!”
“来不及!这件事我只是猜测并无凭证,而对方既然蓄意陷害必然早有准备。我要想自证清白必要费一番周折。
金子,现在皇上将我下狱,却并未刑讯,更未宣判,说明皇上心中还是念着往日情分的。你要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偏听偏信,会查明真相的。而你现在应该立刻向皇上请缨代替我出征大泱。”
“可是”
化羽还想争辩,辛芒当即打断他,“金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做臣子的本分再者,你若得胜,皇上自会对你更高看几分,届时,你若为我说话,分量自然和现在不同。”
化羽明白了,辛芒是在告诉他于公于私他必须出征大泱,既然是辛芒的嘱托,那就只能完成。
化羽匆忙进宫请求面圣。紫宸殿外,东陵王快步走下长阶来到化羽身旁:
“皇上宣你觐见!”
化羽刚要移步,东陵王却一把拉住了他,“方才,我向皇上的近身内侍打听过了,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得复杂。说起来,也怪我。”
化羽诧异地瞪着东陵王,见他脸上确有愧色,就听他继续道:
“当初两国联姻,我曾举荐元尊道长入宫测算吉日,并为两位公主批算命格。兴致所起,元尊道长便为在场的后宫乃至前朝官员逐一批算。皇上当时并未当真,只是顺耳一听。但,前些时候有人刻意在皇上跟前提起辛将军的批语,说他是破军独坐的命格。燃文网r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