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像小时候那样环过啸海的脖子,笑闹起来。
铭华本来倚着饭厅的廊柱,看着小哥俩闹得正欢,突然腹中一阵剧痛,似有什么力量向下冲,心知不好,急忙喊:“啸……天颢,我可能要生了!”
正在玩笑的俩人瞬间呆住了。
啸海回过神冲到铭华身边,对思明大喊:“别愣着了,快点儿帮忙!”
思明这才回过神,向屋外跑去,边跑边喊:“天颢,你把嫂子抱出来,我有车!”
啸海横抱起铭华,急忙向外跑。
铭华挣扎了一天一夜,终于生下个儿子,方脸浓眉,煞是喜人。
啸海让铭华给孩子起名,铭华却说:“我的文化低,还是由你来起名字吧!”
啸海有点儿尴尬地说:“那怎么行?毕竟我不是孩子的父亲。”一句话引得铭华沉默下来。
看见铭华的样子,啸海心里不好受,就逗她开口:“好姐姐,别生气,我也在找姐夫,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证明他还没有落在敌人手里。”
铭华叹了口气:“是我软弱了。今天是冬至,孩子就叫冬至吧。”
啸海沉吟一下:“好,孩子就叫胡冬至。但是对外,冬至还得姓张,我家下一辈行致字,这孩子入籍时就叫张致宁吧,取自非宁静以致远。”
铭华悄悄落下泪来,孕后的女人总是多愁善感:“啸海,如果孩子的父亲找不到或是牺牲了,而我也不在了,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姐姐自私一次,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你。”
啸海倒是乐观:“华姐别说丧气话,找到姐夫,你们一家团圆找到姐夫之前,冬至就是我的大儿子。”
啸海从医院回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隔壁齐思明的家里。刚按下门铃,他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人家讲只有白媳妇,呒没白媒人,中介费侬还是要拨格。”
思明沉默了一会儿,对对方说:“你先走吧,这事以后再说。”
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矮个男人,看也没看啸海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啸海推门进屋,看见思明脸色未变,就问道:“刚才是谁啊?那么大声?”
思明全然没有生气的样子:“我买屋子的中介,已经给了一笔钱了,他说我给得少,又来要钱而已。”
啸海笑着说:“原来如此。我过来是谢谢你的,多亏了你开车送铭华去医院。”
思明笑嘻嘻地说:“咱俩谁跟谁,你咋这么见外。对了,你这动作倒挺快,来上海不到十个月,孩子都有了。看来你不娶陈小姐,是为了这位铭华姐吧。”
啸海满不在意地说:“你上学时就知道胡闹,后来又回家成了亲,都不留心学校里的女孩子。铭华是隔壁女校高我们几届的学姐。不为她,我也不会来上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