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生站起身来,“睡吧,我也得回去了。别忘了给明天大哥去提亲!”
第二天一早,啸海没有去上班,而是直接又到了肖家,找到了肖芳,把杨明天的心思对他讲了。他也很严肃地告诉肖芳:“婚姻是你自己的,你要以自己的幸福为前提,不要管那些腐朽落后的思想。只要你的灵魂是高贵的,就没有不洁之身这种谬论!”
肖芳俯在肖海的膝头痛哭不已,“我不想嫁给齐思明,我也不要嫁给杨明天,我喜欢的人是你!”
肖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扶起她,“我明白,可是我已经有铭华了,对不起。但我还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齐思明的行为那么卑劣,你把自己的将来放在他的手中,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肖芳勉强止住哽咽,“我知道,我也不敢强求与你。这次就让我自己做出选择吧!”
啸海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嫁给杨明天,于是也不再多说,“既然你做决定,我便不再多说,只希望你今日之后不要后悔。”
肖芳哭得更厉害了,“以后我再与你相见,你还拿我当妹妹吗?”
啸海心里也是难受,给了她一个保证,“无论何时,你永远是我最亲的妹妹。”
肖芳痛哭不已,似乎要把未来一生的眼泪都在今天哭完似的。
从肖家出来,啸海的心情越发的难过,可是这是肖芳自己的选择,他没办法强迫她。
走出不远,啸海看见杨明天等在街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结果告诉他。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是杨明天知道,肖芳的决定恐怕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他也只能深深地掩住自己的感情,又匆匆地赶回了学校。
天气渐渐转暖,河南的旱灾并没有结束,而日本军队对冀中军区的扫荡,同样是变本加厉。
齐思明和肖芳的婚礼临近了,请帖也送到了啸海的家里。
六月初,两人的婚礼在齐思明的洋楼里举行。这里已经重新装修,被粉刷一新,看起来更加的气派奢华。
在这场婚礼中,津海关的关员几乎悉数到场日本方面也派来了几个重量级人物,包括冈村光谷、茂川秀禾、中岛成子等一直非常活跃的人华北政务委员会的几个要员余晋、江朝宗、赵琪、马良、潘毓桂等人也都到场,就是委员长王克敏也都送上了厚礼。
齐思明得意非常,喝得名酊大醉。肖芳无奈,只能求助于啸海和铭生将他搬回二楼的卧室。
啸海二人将齐思明放在床上,却不想他却拉住啸海的袖子,嘴里喃喃自语:“老子终于混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啸海有些不耐烦,拨开他的手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不知道齐思明是醉着还是醒着,唤了一声:“天颢,你先别走,咱俩可很久没在一起说话了!”
啸海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只能耐下心来,看他还想做些什么。
齐思明睁开眼睛,似乎没有清醒,“天颢,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个婚礼,我娶的第一个女人,我第一次宴请宾客……”
啸海没有说话。对于齐思明完全否定自己前两段的婚姻,他无话可说。
齐思明没听到回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我和赵美雅结婚的时候,满堂宾客都是赵家请来的达官贵人,我就是一个入赘的女婿,像个猴子似的,被人参观。赵美雅的肚子里也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内心是怎么样的憋屈和难过!今天,我终于扬眉吐气了,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
啸海冷笑一声,他否定自己与赵美雅的婚姻,也把他在江苏老家的那房妻子似乎完全从他生命里抹掉了,而他自己却毫无愧意。
齐思明却没有在意,脸上露出沉醉的笑容,“可是今天满堂宾客都是冲着我的面子而来!新娘子年轻貌美,第一次就属于我,干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我在上海受的委屈在天津都被还了回来,从此以后我在这里呼风唤雨,无人可敌!”
铭生听得实在不耐烦,扶起他,一个手刀将他打晕,在啸海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