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陈三后心一凉,筷子掉落桌面。
杨勇摇摇头,不言不语。
陈三惊疑不定,而后瞪了一眼琴师歌女:“尔等出去!”
琴师歌女不明所以,但客人怒气冲冲只好致歉离开,临出门,杨勇丢过去一串铜钱算作打赏。
房内只剩两人,陈三心神犹自震荡不已。
杨勇见怪不怪地好生给他斟酒:“兄长一贯大胆,如何今日失了方寸?”
陈三叹息道:“往日陈某也自夸见过大世面,不曾想今时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杨勇笑道:“兄长如何这就信了?”
陈三不由尴尬道:“哥哥与那吕通为人处事,俺也知晓几分,说句不敬的话,这等泼天大事你们只怕连做梦都不曾想过吧,也是,这满东京城也就没几个人敢想,小弟这是不得不信呐……”
杨勇神秘地笑道:“当时,吕管事也是惶恐不安,他问韩先生:你不怕死么?”
陈三好奇地附和:“若是说不怕,定然都是哄人的!”
“那韩先生却回答:固然怕死,但,穷更可怕!”
陈三不禁哑然无语。
杨勇模仿着韩逍遥的语气,将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学了一遍后,狠狠灌了口酒水,仿佛这样就可以祛除心底的敬畏。
每每想起韩逍遥纯净如水的笑容,他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寒而栗,尤其兵所伍长莫名遇贼身死,因详情无人知晓而益发诡异。
那个看似文文弱弱的少年
实则,心如猛虎!
……
清晨,草窝区,张诚等核心人员居住的棚户门口。
韩逍遥面带微笑,二娘三娘正在统计着一筐筐的河鱼,张诚等人也眉飞色舞口若悬河。
目测,全部九大筐河鱼不会少于三百斤。
二娘当下便欢欣雀跃起来,统计完毕,三娘询问这些鱼的来历。
韩逍遥没有隐瞒,悄悄做了解释。
虽说和吕通协商好每日贩卖五百斤鲜鱼,但韩逍遥另让张诚夜里带人再去河道,后半夜一共收获满满十筐,除了留一筐给孙志收买人心,剩下的都带了回来。
天蒙蒙亮张诚湿漉漉地来通知搞到了鱼,二娘三娘喜出望外,便催促着韩逍遥过来查看,毕竟目前这些鱼是“韩记”目前唯一值钱的家当。
韩逍遥正和张诚三娘商量,除了少部分煮汤给众人开荤,剩下的统统换成粮食,最少能增加十倍的份量,完全可以满足大名府流民的吃饭问题。
张诚欣然同意,便搬出三口大锅在门口吊起来熬煮鱼汤,一来犒劳昨夜和今日捕鱼的劳力,二来特别给韩逍遥二娘三娘等核心骨干加餐。
不多时,大锅里的鱼汤翻滚,众人垂涎欲滴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老大,八大王的人来了!”
张诚面色陡然一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马八斤真冲自己下手了?
很快,有两名小弟匆匆跑了过来,有些急促地说道:“马小六带人冲过来了,老大,俺们怎么办?”
马小六:在下“净街虎”,初次见面,拜托亲用票票打我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