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的关键就是在这里,族长虽然日日都是说的这些话,但当有人提议让他到天山到处转悠着看一看,瞧一瞧的时候,他又百般推脱。
而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天山上人口五万,算的上是人多势众,但是在天山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的营生又从哪里来?要将这些人全部带动的富裕起来,显然是个技术活,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了。
每个家主都有自己的一片领域,生活在他们这个领域的百姓,不仅自己要生活,而且要每年给主家上交一定量的财富,一般都是百姓年收入的百分之三十,但就是生活相对好一些的,一年也就只能上缴个五两银子,这已经是顶头了。
这样一来,主家也积极性不高,百姓积极性更低,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各家发展,基本是雇佣着百姓在天山各处挖掘草药,打猎获取兽皮,然后他们再和姬守玄进行交易,才能获得财富。
“或许,族长也是有心无力吧!”
姬明月走在落凤山上,此时阳光正好,丝丝的流水顺着脚下往山下流淌的时候,姬明月最喜欢此刻的感觉。
族长,又要召开族议,这次族议,来的没有任何征兆,既没有单家庄的人提前通知,也没有在上一次的族议结束的时候说起今日的族议,实际上,上一个族议结束才两天而已。
痴亡山大钟响彻两座山的时候,姬守玄眉头紧皱,他知道,族长每次说的事情基本是没有一件是有用的。
百姓生活不好,不是他姬守玄的错,反而,在落凤山姬家的领域内,百姓生活的相当富足,不说顿顿有肉,但也食量无缺。
姬守玄托病不出,他对于这种场面的应对早已疲倦了,这个时候,他的二儿子,姬明月就成了自己的挡箭牌。
姬明月记得很清楚,早在四年前,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算成年冰族成年计算是十八岁。
但那个时候姬守玄就带着自己参加族议,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天山上的人才知道,姬守玄原来有一个能说会道,善于经商的儿子。
姬明月在天山的地位显然不低,但是他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却很低,为什么?就是因为姬明月这对于武功一窍不通,基本等于废柴一般。
放眼整座天山,就算是被人呼来喝去的桑大埔,都比姬明月要强上许多,要知道,桑大埔不仅肥胖,而且三高。
迈着慵懒的步子,姬明月缓缓在相思谷前走过,痴亡山的路比上去落凤山的路要好走一些,这里至少平坦,需要注意的只是冷不丁地面冒出来的冰锥。
这些冰锥就像是一个个刀子,在阳光下不断反射着光芒,似乎向着冰族在宣战,已经数百年,从没有人清除这些障碍,纵然,这些冰锥每年带走的人命足足有十多个。
一阵细碎的马蹄声响起,在这条路上,前面走个人,后面的马也不可能超过去,路很窄,而且冰锥到处都有。
在这里骑马的都是显示自己的地位和财富,尤其是骑着鬼方十域进口来的高头大马,那就更自豪了,即便,这里骑马还不如步行的快。
姬明月没有回头,听着马蹄声,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前些日子风龟海拜托姬守玄给自己运来一头纯种的鬼方雄马,这马刚来的时候桀骜不驯。
风龟海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才驯服这马,据统计,他被马摔下共五次有余,对于一个武功高手来说,这个成绩显然很丢脸。
这是风龟海第一次将鬼方马骑出来,前两日族议的时候还没有骑。
风龟海慢悠悠的跟在姬明月后面,高傲的喊道:“侄子,上马一起走啊。”
姬明月没有回头,一直慢慢的步行,说道:“不了,步行安全,而且快!”
“但是哪里有骑马舒服啊!”
姬明月侧开身子,让风龟海前面走,看着马屁股上一串繁复的字符,姬明月心中暗笑。
风龟海当时问他这字符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姬明月只说是一路平安,但只有姬明月和姬守玄知道,其实这字符是鬼方的文字,意思是冤大头,文字还是姬明月给烙上去的。
风龟海的确是冤大头,买这马的时候,他花了足足百两银子,就为了每次族议的时候能出出风头,即便,这一次花了他近三年的财富,但他还是觉得值了。
骑惯了从林默军营里面退下来的老马,现在这马不仅个头大,而且力气足,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匹马其实也是姬守玄从鬼方人的手里买来的残次品,只花了五两银子。
转手九十五两净赚,姬守玄就将这些银子分给了领域的百姓,当然,这些事情风龟海是不会知道的,一直以来,风龟海和落凤山不怎么来往,他不知道落凤山的人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在他的看法里面,落凤山是一直很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