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狼就这么僵持着,老者觉得寒气渐渐从脚底传上来,下肢开始麻木,紧接着受伤的腿开始生疼,他快坚持不住了。
就在老者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后背一阵风起,肩上的重量消失了,一股热血撒了他一脖子,热腾腾黏糊糊的。沙漠狼轰然倒地,身首异处,地上洒了一圈鲜血,在雪地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艳丽。
老者一屁股坐在地上,怯怯地回头。杀手站在身后,一手提着狼头,另一只手拿着匕首,黝黑的刀体不见一丝血迹,狼甚至来不及叫唤就被杀手斩了头颅。
“好……好快的刀。”老者嘴唇哆嗦着说。
杀手依旧云淡风轻,他一声不吭地将狼头扔在雪地里,趁着狼还没冻僵,蹲下身子开始剥狼皮。很快一张完整的狼皮被剥了下来,杀手拿手颠了颠,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神情。
杀手这才扭头看向老者,现在的老者更像是刚从屠宰场出来的屠夫,满脸的血,配上头顶巴掌大一块没了毛发而青湛湛的头皮,多少有些滑稽。杀手忍俊不住,噗嗤笑了,遂很快收起,对老者伸出了右手。
“走,烤狼肉吃。”
天逐渐大亮了,东方隐约露出红光,今天应该是个艳阳天。
杀手走在前面,一手提着狼头,将狼皮仍在肩上。老者走在后面,拖着被剥了皮的无头沙漠狼,一瘸一拐紧紧跟随。脸上和脖子上喷溅的狼血很快就冻成了冰,随着老者的行走,一块一块地剥离,掉了一路的血碴子。
回到驿站,杀手将狼头挂在洞开的窗户上,狰狞的狼头还瞪着眼、龇着牙,看起来有些恐怖。老者一直没有说话,将剥了皮的无头沙漠狼扔到地上,转身又出门了。杀手追到门口,却发现老者只是在驿站门口不停地埋头铲着雪。
杀手捡回昨晚被自己摔到墙上的盛酒用的军用水壶,架在快要熄灭的炉火上。老者抱着一个硕大的雪球回屋,一小团一小团往水壶里塞着雪。
昨晚砍回来的沙棘木快烧完了,杀手再次出门。
杀手一趟一趟地往驿站搬运沙棘木,很快就堆满了半间屋。老者则一趟一趟往驿站搬雪球,看起来很大一团,溶出来的水却很少。两人一声不吭地默契配合着,为了早餐的烤狼肉和热水,各自忙活开来。
看这情形,等雪化开还得一阵子,可有的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