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回来,爬到里边,把枕头垫在背上靠在床头。
“今晚的月亮好美呀。”艾青感慨道。她是一个骨子里有些浪漫色彩的女人,喜欢对着风花雪月发表一些感慨。这些在王理看来合情合理,毕竟学法文的嘛,没点浪漫思想断然不会喜欢法文。
“是啊。但我听说满月的夜晚,必出妖邪。”王理半开玩笑地说。
“切,你一当警察的还这么迷信。”显然,艾青对王理的这个玩笑不太满意,好好的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美好意境被打破了。
王理笑了笑,把手臂伸过去,绕过艾青的脖子。
“哎,对了,我爸妈说你在家老板着脸,连话也不跟他们说,感觉他们欠你什么似的。”艾青把头往王理怀里靠了靠,声音变得柔软。
“你爸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就为了咋俩没要上小孩这事,他老觉着是我不行,拐着弯的说这说那,有几次还把街上发的男科医院的卡片和火柴盒偷偷塞进我的衣兜里。”
“嘻!”艾青笑了。
“还有,你爸成天在我面前唠叨,不该让他们溜金毛。我都纳闷了,金毛这么听话,上街了从不跟别的狗打架,也不随地大小便,干嘛处处针对它。咱们忙的时候,除了排便,金毛都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精神都不正常了。”
在金毛这件事上,夫妻俩永远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点倒是真的,慢慢来吧,好不容易才答应每天牵出去溜一圈,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工作嘛。老年人要哄的。”艾青躲在王理的臂弯里,抬眼看他,目光如水。
“我看啊,症结还是在孩子身上。这些年你为了要孩子,吃了多少苦,跑了多少路,他们看不到。他们只关注结果。”
“都怪我,肚子不争气。”艾青声音低了下去。
王理手臂用力,将艾青掀起来趴在自己身上,嘴唇哆嗦着寻找着力点。
“大半夜的,干嘛呀!”艾青娇嗔地拿拳头捶打着王理的胸膛。
“他们老说我不行,我让你试试到底行不行。”
“哎!”艾青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温度降下来,艾青伏在王理肚皮上,后背汗津津一片。王理拉过被子盖在妻子背上怕她着凉。
“要不咱俩领养一个孩子吧?我这边有孤儿院的关系,找找他们院长,选一个机灵一点的、年龄合适的带回来,你觉着怎么样?”王理问。
艾青半饷没言语,像是睡着了。在领养孩子上,她考虑过,可被她否决了,总感觉别扭,没有血缘关系就老觉着隔了一层,再加上两人的工作都忙,连金毛都照顾不好,更何况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王理明白了妻子的想法,且等等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