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可不是帮你,我是怕你叫下人骑在头上,传出去叫人笑话我们景家家训不严。”景老夫人撇开头不看余美人。
余美人附和她:“是是是,是我丢了景家的颜面,老夫人莫气。”
她并不想做谁的主人,她求的从来都是自由,若是景家能给她一纸休书放她离去,才是最好不过。
第二天一清早,余美人听到院子里人声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说话。
披了件衣裳出门,看到院子里好些人正低着头听景老夫人训斥,院外站了不少村里人在偷偷围观。
这群人有男人有女人,身上大包小裹的,有几个还背着竹梯。
景老夫人不知道为何气呼呼的,进了上屋。
余美人一出门,被这么多人盯着,尴尬地笑了笑,偷偷用胳膊戳了戳一边的阿兰:“什么人?”
阿兰放低声音:“是少爷派来伺候老夫人的,老夫人叫他们回去,他们不肯,惹怒了老夫人。”
啧啧,有钱人就是矫情,这么多人来伺候一个老太婆,人家还不乐意了。
一个中年女人哀求:“老夫人,您好歹留两个,叫奴婢回去和少爷有个交代不是?您一个都不留,少爷要是怪罪我们……”
没一会景老夫人从上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塞到女人手里:“拿回去给你们少爷看,他要是怪罪你们,我老婆子就回府里去抽死他!”
那女人拿了信,还有些戚戚然,但景老夫人赶苍蝇一样把他们往出哄,也只能作罢。
余美人想拦:“哎哎,别走啊,把东西留下呗?”
景老夫人一拐杖打在她屁股上,打的她一个趔趄,苦着脸不吭声了。
景府里。
刘安匆匆进了书房,书房里景譞正握着铃铛的手教她写字。
铃铛苦着一张小脸,暗自搓劲,就是不肯好好写,见刘安冲进来,顿时如获大赦,扔下毛笔:“刘安哥哥,你找景譞哥哥有事吗?那我先回去啦。”说完,不等景譞反应,人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刘安无奈地摇摇头。
“人被赶回来了?”景譞拾起铃铛扔下的笔,一笔一划地继续在纸上写字。
他这个祖母,派人去宁恩寺接,半道跑没了影,下人们又去祖屋附近寻过,没见她回去,差点没吓死,急匆匆回来禀报。他只消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她肯定藏在祖屋里,今日派人去,果然在那里,只是祖母脾气倔,不肯留人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刘安嗯了一声,递上一封信:“下人们说,这是老夫人给您的。”
景譞挑了挑眉:“拆。”
刘安把信拆了,里面的信拿出来一瞧,脸上的神情顿时是又好笑又无奈。
“写了什么?”景譞看了他那表情,再加上他对他祖母的了解,就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上面只有一个字。”刘安忍着笑。
景譞挑眉,示意他说。
刘安咽了咽唾沫,清清嗓子,清脆地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