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给他俩一人盛了一碗白花花的鸡汤,上边飘了厚厚一层枸杞,笑的和庙里的弥勒佛似的:“不是我说,你俩虽然年轻,可也要有些自制不是?”
余美人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景老夫人说的是什么,噌地一下,脸红到了后耳根去。
她虽然脸皮厚,可也是个黄花闺女,经不起这种玩笑。刚喝进嘴的一口鸡汤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呛的昏天黑地。
景譞黑着脸:“祖母,我们没……”
景老夫人轻轻地给余美人拍背顺气,动作温柔的仿佛余美人已经怀孕在身一样:“祖母知道,你们这些个闺房里的事情嘛,我这个做老辈的不方便说,你们高兴就好……”
“祖母,我们真的没……”景譞连连摆手。
景老夫人把鸡汤往他跟前推了推,景譞看着那一碗白花花的鸡汤和枸杞,总算是明白为啥大清早喝鸡汤了。
“我懂,我都懂,待会儿找个木工师傅来,把你们屋那床给重新修一修,奶奶年纪大了,晚上稍微有点大动静,就睡不好咯。”景老夫人脸上的表情,那怎一个温柔了得,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景譞张了张嘴,终于没再说话,反正现在景老夫人就认定他俩已经圆房了,说啥都听不进去了。
余美人把鸡汤端到脸跟前,目不斜视地盯着碗里,一边喝一边止不住叽叽咕咕的偷笑。
景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笑的更厉害了。
亏她能笑的出来,要不是她在那破书里胡说八道,他至于气的半夜不睡起来掐死她吗?他也不敢真下狠手,余美人也是猥琐的龟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把她硬拖出来要揍,这女人也是力气不小,床上空间又小,两人实在施展不开,没过两招就气喘吁吁,那该死的床还总是发出暧昧的吱哑声。
最后实在僵持不下,为了平息他的怒火,余美人出了个馊主意,既然武斗不行,那就文斗。文斗不是说比诗词歌赋,而是文静的斗法。两人比谁先睡着,若是余美人先睡着,就让这景譞扇她一耳光,要是景譞先睡着,余美人就扇他一耳光,数量有限,但力量不限,这样就能公平的让对方出气。
这俩人也是幼稚,竟然就真的做了赌,大半夜不睡互打耳光。美名其曰:同甘共苦。
结果自然是余美人挨打挨的最多,景譞是习武之人,一夜不睡不算难事,他自然不会真的打余美人,但拍拍她的脸把她惊醒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也是解气。所以方才景老夫人看余美人的脸红光焕发,那根本就是被拍的太多,肿了。
不过景譞也没讨到好,为了那幼稚的赌约,为了打余美人出气,他也愣是一宿没睡,所以才是如今这幅萎靡的模样。
想到这,景譞就恨得捶胸顿足,恨不得捶破自己的脑壳问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和这个丑丫头玩如此幼稚的赌约?
然而,无奈,景譞在她祖母的严厉督促之下,喝了三大碗鸡汤,直喝的鸡汤都要顺着鼻孔流出来了才算作罢。
景老夫人满意地放他离去,嗯,明天吃点啥呢?以如此看来,抱上曾孙也不是啥不可能的事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