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譞把身子错开,站起身来,有些尴尬,有些无措:“韵儿,我想起还有事没有和刘安交代清楚,我先出去了。”
说完,不等朗月回应,他已经站起身来起身离开。
朗月就那么僵直在原地,直到景譞把房门关上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脸色从潮红变得苍白,她愤怒地一甩袖子,将那满桌的地图和纸墨扫在地上。
原本满眸的柔情也变成了怨恨与恶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她到底哪里不如陆舒韵?她已经变成了陆舒韵,变成了他最爱的人,为什么还是不行!
陆舒韵,陆舒韵,你就该死!只有你死了,我才是世界上唯一的陆舒韵!
景譞仓皇地出了门,一路冲到大堂里才觉得自己略微冷静下来。
不对劲,不对劲!每次他吻陆舒韵的时候都有种如少年一般青涩的悸动,一种幸福的感觉,可是为什么,他方才全无悸动?当那张羞红的脸凑到他面前,他想到的竟然是逃跑?没有那种亲吻她的幸福感,全没有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眉头蹙的更深。
小米从客栈酒馆外面探进头来,眨眨眼:“景哥哥,陆姐姐在吗?我想找她看看我最近学的字。”小米双手藏在背后,拿着厚厚一叠纸,脸上有些羞涩。
景譞暂时按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对他笑道:“陆姐姐在楼上,你去吧。”
小米嘿嘿一笑,上了楼。
敲开房门,朗月看着站在门外的陌生小孩,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找我有事吗?”
小米啊了一声,盯着朗月那张和陆舒韵一模一样的脸,莫名生出一种恐惧感,他攥紧了手里的纸,小声说:“陆姐姐,我是小米啊。”
朗月心里一惊,没想到这是个认识陆舒韵的孩子,她眼睛一转,立刻便笑了:“啊,是小米啊,姐姐和你开玩笑呢,你来找姐姐做什么?快进来坐。”
小米毕竟是个孩子,一下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把手里厚厚的纸举起来递到朗月面前:“姐姐你看,这是我们离开以后我学会的字。”说完,他就眼巴巴地看着朗月,等着她评价。
朗月只扫了一眼,便捂住嘴笑了,说:“小米,你这字谁教你的?这么小便写的如此龙飞凤舞的。”
小米设怔了怔,抿着嘴不说话了。
这字明明是你教的啊,是你说做人要大气,写字亦是如此,这不叫龙飞凤舞,这叫飘逸洒脱。
这个姐姐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