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从未耳闻。”六丁听到禹白青的问话，一边仰视那一道身影一边回答道。

这个问题，他确实不知，甚至他觉得，若是上紫神君在此，恐怕都不见得知道。

因为，那道身影就给他一种蝼蚁仰望真龙的感觉。

不，用蝼蚁仰望真龙似乎都不够，都不足以描述他的渺小。

这是什么人，竟如此的震古烁今！？

难道是蒙昧时代广教万类的三尊之一？

不对！

六丁使劲地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在生出的刹那他就感觉到了荒谬，因为广教万类的三尊世所周知，其言、其行、其事皆流传万古，跟眼前的这个人对不上。

就在这时，在短暂的瞬间，空旷无比的虚无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洁白的光芒，刹那间一行人以及六丁就被洁白的光辉所包裹，而后被生生地拉回了雪山之巅。

不过，在他们将要离开的刹那，恍惚间听到了一道悠长、深邃、苍桑的声音：

“谁人可度，谁人当度，化生诸天，劫劫长存。”

……

“方才那是什么声音？”

禹白青在见到周围的景致回到一开始的样子后，像是有些恍惚，就像是她一直就在原地没有动过一般，可是那道声音一直在她的耳畔环绕，在证明着刚才的所见所闻不假。

“似乎……不像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语言。”一直没有开口的禹人序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师法似剑道，曾系统的习过不少国度的剑语，但从未听过那种语言。”

“确实，那声音说是语言，不如说更像是自然的低吟。”峩金冠点头附和，而后他看向六丁，开口道，“师叔您觉得呢？”

六丁听到这话，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那确实是某种语言，只是它蕴含天地至理、自然至道，非我等所能接触、所能感悟。”

“天地至理、自然至道？”

一行人惊诧，要知道修者之所以师法自然，其终极目标就是为了明悟天地至理、自然至道，以证永恒，以图广教。

可是，那样的存在，不应该籍籍无名才对，定然会被重点记载，以传万世。

像是看出了一行人心中所想，六丁温和地说道：“这天地广阔，纵然只是十万年间的事，都有缺漏，何况是更加久远前的事。况且这天地间除了六域之外，还有三域，还有彼岸异象，还有自在宇宙，繁杂无穷，层层叠叠。”

“这……世界这么大，为何我们从未学过？”

一行人惊讶，倒不是他们不知道这天地的广阔，而是在他们所学之中，只听过六域、天域之谈，隐晦的知道点彼岸异象，但对于自在宇宙就闻所未闻了。

“眼随界而定，心随境而走，有些事与物，并不用过早的去学习。”六丁轻语道，“修行的本意就在于对自然真理的探知，是对自然大道的运用，而非是为了某个目标的舍本逐末，不然就失去了收获时的那种快乐和所得，同时也会因过早的认知而影响本心。”

“原来是这样……师叔之前不跟我们细谈名山大川的来历，也就在此吗？”禹白青问道。

“是，但又不全是。”六丁说道，“对于自然的求知，是人与生物的本能，只是过早的去求知与自身不相符的东西，就有被蒙蔽的风险，就如山海异兽堕落为妖一样，人若如此便会入魔。”

“那……那我们是否会……”

一行人心中顿时生出了不好的念头，因为他们这一路上所见，无疑早已超出了他们所能识得的相匹配的事物。400400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