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想不明白,以他冠绝天下的智商,怎么会有这么个笨蛋弟弟。
仲臣陪着笑脸,上前劝解。
“二公子,陈飞扬确实把你当傻子耍了。”
“你她妈才是傻子!再敢说,俺锤死你。”
被大哥骂傻瓜,已经让裴文雄心中很不痛快。
陈飞扬的下人竟然也说他傻,这怎么可以忍耐。
挥挥手,让仲臣退下,裴文轩不再与傻弟弟争论,换个角度引导他。
“听说,陈飞扬做坏事都是这个仲臣教的。”
“陈兄弟那么仗义,俺相信,一定是那个下人使坏。”
“他二次骗你,一定都是受到那人的挑唆。”
“俺这就去锤死他!”
……
裴文轩心底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陈飞扬突然大肆举债,或许有他没想透的阴谋。
而那个仲臣,再度下蛊成功的可能并不大。
只要弄死他,下蛊之事与太尉府间的联系便告掐断。
为了太尉府的安危,陈飞扬和仲臣之间至少要除掉其一。
成功挑起裴文雄的怒火,兄弟二人赶往去陈飞扬借债的现场。
此时,裴文雄如同被烧到屁股的雄狮,挥舞着一对八棱锤,恨不得把陈飞扬主仆砸成肉饼。
……
开阔的广场上。
陈飞扬悠闲地坐在扶椅中,指挥着下人摆开几张桌子,继续他的举债大业。
宣传工作很到位,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
一群小童跳着脚高唱。
“顶花带刺,狼牙棒!”
鸡飞狗跳,尘陈飞扬!
若问天下谁不孝?洛邑第一大魔王!”
……
叫得最狠的小家伙,胖乎乎的模样,衣着光鲜,看上去有几分眼熟。
陈飞扬瞅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挑起。
小家伙正是仲臣的儿子。
啧啧,恶仆一家人,这是全部出动啊。
广场上挤满生活在社会低层的穷苦人,身份多为庶人和奴隶。
声名显赫的陈国公府,竟然要公开举债。
有钱人的玩法,穷人感到无法理解。
“听说国公府要公开举债?”
“陈国公领取朝廷俸禄,还有田地收租,怎么可能向我们穷人借钱?”
“你们没听说吗,不孝小侯爷昨天已经借了二千金,给七仙女赎身。”
“二千金?我的天啊,那可是四万两黄金!”
“百花楼真是宰到了肥羊羊。”
“据说,为了借钱,那个不孝子把陈府的传家宝和府邸全部抵押出去。”
“不孝,真是天大的不孝!”
“陈国公夫妇人慈心善,竟然生出如此不孝之子,真是家门不幸啊!”
“是啊,如此不孝,亘古难见。”
……
人群议论纷纷。
有钱人向穷人借钱,从未见过这等稀奇事。
其中,有一个女人在人群中穿来钻去,四处扇风点火。
她每到一处,就把人聚到一起,唾沫四溅地大讲特讲。
“大伙听我说,不孝小侯爷昨天借债黄金四万多两。”
“以陈府的收入,几十年之内肯定还不起。”
“我们辛辛苦苦攒点钱,借给他就算打了水漂。”
庶民和奴隶们,本就是来看热闹,并无多少人打算向外借钱。
经女人一煽动,更坚定他们的想法。
“我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没闲钱借给他。”
“俺也没闲钱。”
“就算有,也不借给那个不孝的小侯爷。”
“对,借给他,钱肯定打水漂。”
“不借,坚决不借。”
……
看着卖力表演的女人,陈飞扬不禁冷笑一声。
“全家到齐也好,正好来收尸。”
今天,他就要除掉吃里爬外的恶仆。
那个煽风点火的女人,正是他跋扈的妻子仲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