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尘径直把她抱起来,喉咙滚出低低的笑声,带着散漫的轻侃,“那就忍耐一下吧。”
车门打开,前边的白期惊恐的回头,脸色苍白,手颤颤巍巍的托着头颅。
陆司尘弯腰进车,怀里的人蜷缩像是猫一样,本能的绷紧身体,这种惊惶的样子让人心下骤然一软。
“这次你又抱回来什么?”白期恐惧到极致,不知道大晚上他抱来的是人是鬼。
“闭嘴。”陆司尘冷冷的道。
车子开到实验室下,后座的陈默兮已经重新的整理好了情绪,脸上依旧没血色,坐姿却很板正。
“谢谢。”
陈默兮接过骷髅头,准备下车,手腕却被握住,猝不及防。
那只手跟她冰冷的温度比较起来滚烫灼热,一刹那的恍惚,她拧眉准备抽回。
可拉住他的人却薄唇轻弯,“怕什么,难不成我比你抱着的骷髅头还要可怕?”
“给你这个,保命驱邪的。”
说完,陆司尘把手腕上的红绳摘下来,系到她纤细的手腕上,把车里原先备用的干净外套扔到她怀里。
“这恩情滚滚,陈护士可不要忘记了。”
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陈默兮再回头看的时候,看到的是靠着车床有些倦怠阖眼的人。
的确是太疲惫了,刚才的急救几乎都是他全程在做,沉稳有序,才不至于出现差池。
她眼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声的说了个谢谢,下车冒雨离开。
车子在雨中停了很久。
久到陈默兮从实验楼里出来打车离开了,才缓缓地开走。
白期酸的咬牙,“看够了没?没看够要不要跟踪那辆出租车?”
一想起刚才自己的双手托着那骷髅头,浑身一阵恶寒。
可靠在后车窗的人却没说话,只看着外边瓢泼的雨,车座上依旧还是刚才那件干爽的衣服,喉结滚动了几下,发出很低的笑声。
依旧繁忙,之前的事情似乎只是惊起了点波澜,就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之前传的玩笑话,世界上所有的生老病死,都会让医院失不了业。
“哎,哎。”小护士的手使劲摆了几下,“想什么呢?”
又复而疑惑的问:“什么时候带了根红绳子?”
陈默兮手腕像是忽然被灼烫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用袖子掩住手腕,白大褂穿在她身上,穿出格外不好接近的冷清肃穆。
“怎么了?”
小护士托腮,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哎,一会我还有个专业考试,可一会儿还得给新来的病人换药。”
“你不知道这个病人啊,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要知道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陈默兮顿了顿,淡淡的扫向她的腹部,一针见血,“讨厌你这不还准备备孕呢。”
小护士紧张兮兮的捂着肚子,警惕道:“这可不一样,我生下来的绝对不会这样调皮。”
“刚才用绳子捆住他手脚了,还在乱动,也不知道家长怎么回事,给这么小的小孩子喝酒,结果发高烧了,吃药也不退。”
内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海了去了,这样的事例并不是一个。
陈默兮原本只是失笑,可在听到下句话的时候,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