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几回南那，闯过几回北。我美呀，我美呀，没别的，就是……”宋濂刚提起口气唱到一半，他脸憋得通红，像是这两句比前面那一大段都费力气。可就在这事儿，一男一女两人挤到宋濂身边，大声问：“小哥哥，有兴趣做练习生吗？”

桑榆看着宋濂跟卡了机一样，张着嘴顿住，然后脸越来越黑，慢慢扭头看向那对男女，冷着声音问：“我哪点看着像做练习生的？”

那两人像是完全没看出来宋濂黑脸了，口气兴奋地说：“你歌唱得挺好的。”

“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我有一个调对的吗？这他妈都叫好？”宋濂拉着脸，怼回去。

桑榆笑着说：“原来你知道你跑调呀！那还跟我唱。”

“这不是重点。”宋濂用劲儿摇摇头，看向桑榆，“你回去自己听那首歌，听完就知道了。”

旁边两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绕着宋濂说：“帅哥，我们有专业老师教。”

“不学，不做，赶紧闪一边去。”宋濂伸手拉住桑榆的手腕，瞪了那两人一眼，“脑子有病吧！”

两人中的女人对宋濂的态度很不满，她嘟哝着用当地方言骂了一句。

“嘴放干净点！说什么呢！”虽然没听明白，但看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正气头上的宋濂提高声音。

“算了算了。”桑榆回手抓紧宋濂的胳膊，轻撞了他的腰一下，拉住人快速走开。

回去在地铁上，宋濂对那两人很是不满地抱怨了一通，他之前在上沪过得相当难受，现在再来觉得又给抹上了一层泥巴，这点坏影响一时半会儿的是过不去了。

桑榆觉得自己安慰小孩儿一样把闹脾气宋濂拉扯到青旅，她不知道今儿宋濂怎么这么敏感了，回房间收拾妥当躺上床想起来他没唱完的歌。

“什么是重要的。”桑榆揣着疑问戴上耳机，梁龙独特的声音唱着滑稽的调子：“哥是一根葱，来自外太空。谁要拿我蘸大酱，我弄他老祖宗。……走过几回南那，闯过几回北。我美呀，我美呀，没别的，就是爱你……”

聪敏如桑榆，她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宋濂说前面的不是重点，为什么他唱歌那么紧张，为什么他对最后被打断如此生气。

嗡嗡手机震动了一下，桑榆看到是宋濂在问：“你听歌了吗？”

“我听了。”就三个字，但桑榆输入的时候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我想说。”宋濂发过来三个字后没了动静。桑榆拿着手机如百爪抓挠，她等着宋濂亲口说出来那两个没唱出来的字。

桑榆等了两分钟后，忍不住发过去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赶紧睡觉吧。”宋濂这次回复倒是快，只是桑榆拿着手机看得心里好一阵失落，然后仰躺在床上轻叹口气，认了命，果然这才是宋濂正常的狗样子，他真大张旗鼓地跑来表白，自己非得被吓傻，觉得他发烧弄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