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把海杏放开后,出乎意料的,她既没生气也没哭泣,只是沉默地整理着被男人情动时揉乱的衣服。 海杏转过身子将衣领反复抚平,待到心情也抚平了才拿眼睛去看男人:“卫良。” “什么?” “没有第二次。” “……”卫良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关收敛涌上心头的妒意,他想起去年冬天初雪时,他去寝室楼底下等海杏,正撞见那个男人在巷子里吻她。 梅北真当时面朝着他,看海杏的眼神好像在吞噬猎物的金兽。 与卫良对视上时狮子笑了下,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将手揉上海杏的胸口。 “北真…不行……” 在草原上的猛兽们捕猎,然后进食,最忌讳的就是被其他进攻者觊觎。 护食是所有野兽的天性。 卫良把海杏送回寝室,期间俩人都各怀心事。 魏海杏道别后没进寝室,而是越过寝室门走去了位置较偏的东楼梯口,俯身用手掌扫过地上的浮尘,就这样蹲坐下去。 卫良今天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就算他对自己怀有好感,不希望自己知道他和老师做了那种事,也不需要有那么强烈的慌张感。 因为照理来说,正常人在怀疑别人知晓自己的不当行为后,首先的表现应该是否认和狡辩,继而才是慌乱或沉默。 而卫良当时的反应,就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来问这件事似的。 他怎么就确定自己知道这件事? 或者说……他并没有确定? 海杏想到这里时一瞬间头皮发麻,从手指到心脏都冰寒彻骨。 如果卫良是犯人的话,他肯定就清楚自己来询问的目的,甚至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来询问不在场证明。 所以也就知道自己所说的“周三下午看到什么”这句话是谎话,因为整个周三下午自己都在被……根本什么都不可能看到。 他如果笃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再装出一副被察觉到不当行为的慌张,的确是很高明的在告知自己“我有不在场证明”。 …犯人会是卫良吗? 还是说,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其实卫良心机远没有这么重,慌张反而是因为太单纯。 卫良也还不能脱嫌。 梦里有冰凉的地面。 她混沌着被痛弄醒,再被痛弄昏,哭叫不出来,在心底拼命喊着救命,周而复始。 隐约的雨声,散不去的刺鼻味道。 为什么时间这么漫长,为什么还不结束? 为什么偏偏让她经历这种事? “轰隆——” 魏海杏被屋外的惊雷吓醒,睁开眼瞧过去,就见雨水倾盆而至,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劈啪作响。 “你醒了。”同寝三号床的万阳把视线从手机上挪过来,屋内很暗,她俩互相看不清对方:“秀和霜姐去超市了,好像会吃完晚饭再回来,你晚上想吃什么?一起订啊。” “我晚上也出去一趟。”海杏爬起来换衣服,她这些日子都是裹着外套睡觉的,所以衣表褶皱很多,她穿好衣服后对着昏暗的镜子梳头:“雨真大啊。” “这些日子雷阵雨,别说出门了,在屋里雨声都大的渗人。” 海杏稍微愣了下。 今天共进晚餐的人不是嫌疑人,而是杨警官。 “那天放风筝的小孩已经找到了,他们好像每周三的体育课都会偷偷溜出学校在九道街玩,明天正好是周三,咱们可以去问问他们几个。” “嗯,我这也想起一点事来。”衣服的事情海杏打算再问几个对这方面有了解的人,但雨声的线索她马上就可以和杨树苗进入分析:“我记得那天是暴雨橙色预警,雨势比今天还大,但案发时我听到的雨声不算很强。” “你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案发地点在墙壁有一定厚度,或者距离暴雨中心较远的地方?而且我总觉得……”总觉得记忆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这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