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曼脚步顿了顿,淡然回头,“戴总好。” “真是你啊。”戴恒笑成了一朵花,“我们还挺有缘。” 袁一曼扯了扯嘴角,问道:“你们这是?” “车子抛锚了,想找个修车的地方,问了半天都说没有。”戴恒顺嘴胡诌,“你老家是这儿的?” “不是,明天外公做寿今天提前过来帮忙。”袁一曼笑笑,没有请他们进家的意思。 戴恒是谁啊,这趟可是专程来的,人都找着了没道理就这样走掉。他拐了下阎骞,小跑上前伸手去抱果果,“小美女,跟叔叔抱好不好。” 果果笑眯眯点头,“好啊。” 袁一曼无奈,只好把果果给他,“我帮你们问问镇上哪儿有修车的。” 镇子不大,一条街到头。她平时回来的少,也不是很熟悉。 “难得遇上,不如袁总请我们到家里歇一歇,俗话说远来是客。”戴恒没脸没皮,说完转头逗果果,“小美女,带叔叔去你太公家好不好。” 果果高兴点头,笑吟吟朝阎骞伸出手,“叔叔抱。” 阎骞怔了下,伸手把她抱过来。小丫头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奶香,浑身软绵绵的,抱起来比自己的那个臭小子舒服多了。 袁一曼见状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不初跟新丰还有项目在合作,这位三哥看起来来头不小的样子,她也不想得罪。 “家里比较破,希望两位别介意。”袁一曼笑了笑,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戴恒得意地冲阎骞眨了眨眼,忍住仰天大笑的冲动。 阎骞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真是活久见。 回到袁一曼外公家大门附近,袁一曼停下来,不悦的看着果果:“过来妈妈抱,叔叔累了。” 姚安生才走没多久,她出门一趟带回来两个男人,总归不好。 真要离了婚也没人说什么,这会她还是姚安生的妻子,就算跟戴恒没什么也不好看。 “没事,小家伙又不沉。”阎骞不大想放手。 袁一曼抿了下唇,正儿八经的语气:“我不想别人误会。” 阎骞无奈,只好把果果给她。 “袁一曼你个烂货!”姚安生的吼声骤然从身后传来。袁一曼回头,只见他从角落里冲出来,浑身上下都冒着骇人的火气。 阎骞沉下脸,迅速把果果抱过来交给戴恒:“带进去,别让她吓到。” 戴恒点点头,抱着果果飞快进门。 “怪不得要跟我离婚!”姚安生咬牙切齿地走到跟前,一副要拆了她的凶狠模样,扬手就给了袁一曼一个耳光:“你跟吕蔚蓝一样,就是个不要脸的烂货!” 阎骞的反应不慢,可惜袁一曼的太阳穴还是被姚安生的手扫到,眼睛一闭重重倒在他怀里。 “袁总?!”阎骞惊得赶紧掐她的人中。 这时吕蔚蓝和袁宇飞也一块冲了出来,一个报警一个找人帮忙。 姚安生慌了神,看清抱着袁一曼的男人是阎骞,脸色白了白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完了…… 谭家的人全部被惊动,听说袁一曼被打昏,男人抄起各种各样的工具冲出门外,团团围住姚安生。 阎骞抱着袁一曼,见她已经醒了过来立即低头在她耳边耳语:“别醒,我送你去医院。” 袁一曼闷闷地发出一丝声音,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来。 袁宇飞迅速把车开过来,急得红了眼,“我姐怎么样?姚安生这个畜生,竟然动手打人!” “送她去镇上的医院,尽量弄严重一点。”阎骞低声交代一句,小心把袁一曼放下,“别怕,果果刚才没看到。” 袁一曼闭着眼难受点头。被姚安生打她都没想哭,却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安慰忽然委屈透顶。 她怎么都没想到,姚安生会动手。 别的男人出轨被发现,至少还有一丝羞愧,到了姚安生这错的居然是她。他理直气壮,先抢占道德制高点,让人以为是她出轨在前,他在后。 人怎么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阎骞放开她,回头跟吕蔚蓝使了个眼色,关了车门抬脚走向被围起来,抱着头跪在地上的姚安生。 “警察很快就来,你们站远一点就好,别动手。”阎骞不疾不徐挽起袖子,嘴角勾起冷笑,“你叫姚安生是吧?” 姚安生吓得浑身直哆嗦,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若是别的男人,他还能咬死袁一曼出轨,这位骞哥绝对不可能。这人手眼通天身家也不低,怎么都不可能看上袁一曼这样的二手货…… “畜生!”阎骞斥骂一句,抓住他的领口拖他起来,一拳砸了过去。 孰可忍是不可忍,他这辈子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尤其那个被打的女人,还是他放在心底不敢碰的宝贝。 姚安生挨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拳又紧跟而至,狼狈倒在地上。 阎骞还不解气,要不是考虑到明天就是老爷子80大寿,他非打死这孙子不可。 警察来的很快,了解清楚原委,直接把姚安生带回镇上的派出所。 阎骞看了一圈不见戴恒,知道他是带着孩子走远了,嘴角抿了下,跟着袁一曼家的亲戚一块去派出所。 吕蔚蓝打电话过来,袁一曼没什么事,不过镇上没有什么检查的仪器,需要回一趟江城。 “你陪她回去。”阎骞抬脚往外走,眼底满是戾气:“去江城三院找戴恒的亲哥,我一会给你电话,能多严重就写多严重,他会帮你联系鉴定机构。” 结束通话,阎骞找到戴明的号码发给吕蔚蓝,跟着给戴明打过去。 姚安生进了派出所,谭家的人一时半会儿绝对不会让他出来。山高皇帝远,又是在老爷子的家门前动手打人,那些亲戚恨不得手撕了他。 处理结果很快出来,姚安生被行政拘留5天。 阎骞对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先出了派出所回去。戴恒带着果果在院子里乘凉,身边坐着一对眉目慈祥的中年夫妇,长相跟袁一曼有些相似,应该是她父母。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我们听小戴说了,刚才的事谢谢你。”谭育娴礼貌道谢:“我们家一曼一向洁身自好,不是他丈夫嘴里说的那种人。” “我知道。”阎骞看着她脚边在啃鸡腿的果果,关心道,“孩子没事吧?” 谭育娴跟老伴交换了下眼神,摇头,“没事,她什么都没看到。” 阎骞松了口气,嗓音低下去:“小袁醒了,但是不能就这么便宜姚安生。” 谭育娴叹气,“按她的意思处理吧,我这个女儿一向主意正,我们拦也拦不住。” 阎骞笑笑,没再说什么。 袁一曼天黑后才回到镇上,大家纷纷关心她的身体,二姨、三姨更是直接开口要她离婚。就连外公也觉得,姚安生那样的男人不可取。 “我会处理好。”袁一曼没什么精神,说了会话便跟着吕蔚蓝上楼休息。 家人的关心和安慰让她倍觉暖心。 她没什么事,就是昏了一下,也没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就是觉得心寒和后怕。 姚安生那一巴掌,把她心底最后的一丝温情都打没了。要不是戴恒他三哥及时了她一把,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这十年走过来,她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姚安生的事,也从未针对他父母。 就这样还遭遇他如此禽兽的对待,不敢想,自己若是没有挣钱的能力,在他家里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安心睡一觉,离婚的事回了昌城再做安排。”吕蔚蓝拉她坐下,状似不经意的口吻:“戴总他们的车子没有配件,要明天才能修好,叔叔阿姨见镇上没旅馆,就让他们住下了。” “没事。”袁一曼倒进床里,嗓音有点闷:“帮我哄着果果,我现在很累。” 吕蔚蓝拍拍她,安慰道:“放心吧,果果一直跟着阿姨,什么事都不知道。” 袁一曼翻身冲着墙面,胸口一阵阵发疼。 早在姚安生强迫她时,她就不爱了,可还是难受。 “你该庆幸早早发现他的真面目,而不是到了4-50岁才发现。”吕蔚蓝拿了被子给她盖上,“真别想了,你得振作起来打离婚官司。” “嗯”袁一曼应了声,强迫自己闭上眼。 吕蔚蓝关了灯出去,看到阎骞等在客厅里,禁不住摇头,“心怕是伤透了。” 阎骞什么也没说,捏在手里的烟碎成粉末落了一地。 周一下午,袁一曼带上爸爸炒制的茶叶,和吕蔚蓝带着果果飞回昌城。戴恒他们不跟她们同一趟航班,也没说会不会回昌城。 回到市区,家里保姆打来电话,让她赶快回家,听声音都要哭了。 袁一曼吓一跳,“出了什么事?” “你回来就知道了,我好怕。”保姆哭出声,像是吓得不轻。 袁一曼挂断电话跟吕蔚蓝说了这事,吕蔚蓝也慌了神,马上通知自己的小男友带几个人一块过去。 十分钟后,一行人在袁一曼家楼下碰头。保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问什么都说不出来,一个劲让他们自己上楼看。 袁一曼担心吓到果果,留下吕蔚蓝在车上照顾她,自己带着在酒吧上班的小年轻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