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是谁呢?
意识思索间,马车行走的进程渐渐慢了下来,前面的车夫拉了拉缰绳,顾月儿随后听到马儿嘶鸣的低吼,紧接着,马车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车马的前方,顾月儿听到有汉子大着嗓门问道。
“请问你们是松华山匪寨的人吗?”回话的男子声音低沉清澈,就像曰曰流过的山泉一般澄澈见底,干净无瑕。
接着又听着他道:“哦,在下姓氏陈,名明州,是河间府如意赌坊徐远山徐掌柜,推荐来参加明后两日的魁首争夺赛。”
陈明州?
顾月儿听到这简单介绍,随后她在心里默念了一番,霍然间,她心中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这与她一车之隔的男子,真的是陈明州吗?
是那位将要在日后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镇北侯陈明州......
一时间,顾月儿竟有些不敢相信。
汉子听了来人的介绍后,随后放松了些警惕,顾月儿听到他笑着扬声道:“哦,原来是老徐手下的人啊,只是你......深夜里在林子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汉子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些许的怀疑。
听了话后,那年轻男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头一回来松华山吗?想着出来逛一圈,哪里晓得一下子就逛得辨不清方向了。”
说着,他又高兴的道:“幸好遇见了你们路过这儿,我就想着还是跟着你们一道回山上,这样更安稳些,省得到时候,本公子又寻不到回去的路。”
“原来是路痴啊!”人群中,不知谁起了个头,带着三五个人瞬时就哄笑了起来。
系着貂皮斗篷的青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般,面上尴尬一笑,随后就侧过身,微微低下了眉眼,没再和他们继续搭话。
“那,火把给你,自己拿着,别到时候......徐远山那厮又说我们松华山匪寨的人,欺负他的人。”好一会儿后,车队里的人将其中一个火把,给了陈明州。
说话间,陈明州驱策着骏马上前了来,他的身子经过车马之时,忽的带起了一阵风,席卷着素色薄帘轻轻荡起。
透着那道巴掌大的车窗间隙,顾月儿看到那青年背着她,端直的骑在马上。
风雪中,他一身斗篷兜帽上的绒毛轻轻摇动,那垂在腰下的衣摆,随风轻晃,衣袂飘扬,青年身形颀长,气宇不凡。
在众人嘲讽那青年愚蠢之后,顾月儿就瞧那青年微微侧过身,露出他剑眉星目,芝兰玉树的样貌,他薄唇轻勾,又添了几分说不出道不尽的风流跌丽。
那青年虽很快低下了眉眼,但顾月儿却立刻就认出了他,就是前些日子,她在鹤颐楼下见到的那个俊美执伞青年。
想起刚才那人所说的话。
顾月儿微微眯着双眼,静静的打量着眼前之人。
难道他......就是那个陈明州?
意识到有人在打量着自己,骑在马上的青年不由敛起了眉,嘴角的那一抹浅浅勾唇,也很快便沉了下去。
他抬起眼眸,朝刚才那个打量他的方向看去,只见微微翻卷的青布帘子内,一身着精致细袄的少女被麻绳紧紧的捆绑,因她肌肤太过纤嫩,麻绳勒过的樱唇雪颊,映出清清浅浅的痕迹。
再仔细些瞧,少女长得可真是好看,云鬓玉颜,姝容月貌,此时她虽被绳索捆绑着,浑身瞧着带了几分狼狈,但莫名叫人心中多出好几分的怜爱来。
她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不知有多能招惹于人。
之前,他从徐远山递给他的画中,就知这女子娇妍艳美,如今近处瞧着,这美色竟是更甚,若要叫人瞧着车内女子的这小模样,还不一个个的都会欺【辱】于她。
不过......
这又与他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