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寕瞪大了眼睛,
“你有什么办法?”
“带着你的盒子到我店里吧!”梅笑着说,双手叉腰自信满满。
她坐在梅的车上,后座都是玩具,
“小威廉命真好,这样多东西可以玩,我小时候家里可买不起这些东西。”
梅摆摆手,“没什么,那都是他爸爸,我前夫,因为愧疚感买来的东西,我也不阻止,你想要弥补儿时的缺憾,尽管拿去玩。”
白亚寕笑了,“那倒是不用,就羡慕这孩子而已。”
“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什么都比不上一个完整的家。不过呢,我只要付出百分之百,相信他会是个好孩子。”梅的声音不但不伤感,还充满了积极。
店里今天提早打烊,因为梅明天接了一个多层生日主题蛋糕的案子,晚上要大赶工,今天索性早早打烊。
她泡了两杯咖啡,坐了下来,绿色的眼珠子让浓密的睫毛半覆着,她仔细端详了白亚寕,
“我看你一定会接下这个挑战是吧?”
白亚寕踌躇,
“我知道我半点经验都没有,以前唯一的打工经验是图书馆员,大学毕业后在家接接案子,除了画画,我什么都不会。”
梅翘着她自己那张尖尖的小脸,像是在仔细考虑什么,
“我是不懂艺术,可是我懂俱乐部里面的那些男人。以前,当我还是某人的太太时,也跟那些人周旋过。”
“你不要因为他们有两个臭钱就怕他们,不过,如果你进去只是做个幻灯片简报,老实说,我很确定没有人会愿意听你说话,搞不好还会被嘘下台。”
梅拿了一颗黄色的方糖放进了嘴里,用金色小汤匙搅动了咖啡。
“啊!那怎么办?我还能说什么?”
一桶冷水好似”哗“的一声泼在了白亚寕头上,她现在从头凉到脚。
“你老板瑟西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你晚上到那边自然可以亲眼看到。那种男人的聚会,基本上女人是装饰品,或是男人的战利品,她们没有声音。”
她两手搭在白亚寕的肩上,
“你的好处呢,就是你是个外国人,这镇上没人知道你的来历,自然更不必怕丢脸,今晚讲话结束,你这辈子再不会遇到这些人,完全不需要害怕,放胆说!”
白亚寕像是被催眠,讷讷重复,
“我是外国人,没人认识我,爱说什么说什么!”
“好!”
梅继续说,“你有几条路可走,第一,捧他们的老婆。让那些想要真正进入上流社会的老婆,或者已经在上流社会的贵妇,想要沾染文化气息。争取她们的支持。”
“第二,强调你老板会很感谢他们的贡献,瑟西米尔家族在不止这个镇上,甚至好几个州都有生意和势力,没有人愿意得罪她。尤其是瑟西米尔,如果她亲自出面,那就更好了,只是这种小事,她是不会轻易出现的。”
“第三,嗯...跟你信的神或是过世的亲人祈祷吧!希望今晚你不要出太多糗。”
白亚寕好像心中有点谱了,她想起以前在音乐系图书馆,也有想要欺负她的学生,可是她只要先把脸一沉,装得高深莫测,好似跟系主任认识,可以随时跟系主任打学生小报告的样子,那些原本想要欺负她的人,就会打消了主意。
她又问,
“梅,你还记得俱乐部里面哪几个男人是领头羊吗?就是那种一说什么,其他同伴都得跟着附和的人?”
梅忽然笑了,“当然有!”
接下来,梅跟他说了两三个人的外貌跟特征,以及这几个人可能粗野的说些不恰当的话,要她到时候一定要沉着应对。
“一但你露出了害怕的气息,让那些野兽给闻到了,他们就会一起扑上来把你撕成碎片,你懂吗?”梅警告她。
白亚寕想起,非洲那些害怕马赛人的狮群,
“所以我今天晚上要把自己当成非洲马赛人,让那些狮子闻到我的气味就吓得屁滚尿流?”
梅笑得花枝乱颤,鲜红的口红,衬得她一口大白牙更为闪耀,
“你还是得卖东西,也别太凶了。”
“我帮你画个妆吧!你那香奈尔提花外套和山茶花,很容易把你的素脸给吃了,待会儿我载你去,回程你得自己想办法了,我晚上还得赶工做蛋糕呢。”
约莫花了一小时的功夫,白亚寕就给打扮得近乎妖媚。
她猛地一看镜子,吓了一大跳,“这妆容!这是我吗?”她几乎认不出自己来。
艳红色的口红,加上发着金色珠光的眼影,头发给束了一个油光的低马尾,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如果她的表情稍更微坚定,冷漠一些,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是来参加时装周的模特儿。
“不要驼背!”梅轻轻拍了她一掌。
“梅,谢谢你这么帮我。”白亚寕感激的说。
“我喜欢疯狂的人,你今晚要做的事,就很疯。”
白亚寕咽了口口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冲动。
“你的上围...真有点撑不太起来,以后买隐形内衣要挑比较厚的,今天就不脱外套了。”梅特别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