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路易有些意外她还记得回答自己的话,一开心,一只叉子给他扫到了地上。
“啊!你看我总是笨手笨脚的。”路易自嘲,服务员见状,又备了一只叉子给他。
“我朋友说,不要把贬抑的词挂在嘴边!”白亚寕歪着头看路易,表情有些娇俏,跟平日稍微冷肃的她不一样。
方才路易被她看的有些失神,很享受她方才那个小样子,一听这话又笑了。。
“嗯,我们好像,话题永远都是一些学业和工作上的事,你平常做什么休闲呢?”路易话锋一转,想把方才尴尬的气氛给忘却。
白亚寕想想,
“画画,我喜欢画画,如果不画,那就是听音乐,看书,看一些二流制作电影。”
“运动吗?”路易问。
白亚寕摇摇头,“我闺蜜是那种运动阳光型女孩,至于我嘛,把零食放到嘴里,可能就是运动了。”
“喜欢什么二流电影呢?”
“嗯...什么都看,电锯杀人魔,耶诞节类型片,外星人,警察办案,什么都看,除了爱情片我不看以外,其他我来者不拒。”白亚寕回忆以往跟父亲看过的片子,什么类型都有,只是为了陪伴父亲,至于什么电影,她并没有那样在意。
“为什么不看爱情片?”路易好奇,渐渐恢复冷静。
“喔...我怕父亲会想起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了。但我姑姑跟我说,她其实是跟别人跑了。”白亚寕眼神有些迷惘。
“对不起,提及你的伤心事。”
“所以你没有跟母亲联络?”
白亚寕摇摇头,
“没有。其实也没那么悲伤,我父亲提到母亲的时候,眼里都还是恋爱的感觉,如果真要觉得难受的话,是因为父亲对母亲还没淡忘,他不肯另娶。”
“我因为从来就没有母亲,所以无法比较,也就没有遗憾。”她吁了口气。
路易伸出了手,握着白亚寕此时没有拿刀的右手,
“嗯,没事的,这些就当是生长痛,过了就好。”
白亚寕让他这一握,有点疑惑,路易的手比起霍天宇的要粗糙许多,但也是修整得十分干净的手。指骨和指骨间多了些棕色柔软的毛发。
此时,白亚寕的脸忽然红了,她脑中浮现一句陈冠纶的话,
“手指上有毛的男人,通常也有胸毛。”
“我的天啊,我在想什么!路易安慰我的同时,我怎么会有这种想像他身体的思绪,太可怕了!”
白亚寕一回神,立刻反射式的把手抽了回来,又是一阵脸红。
路易面上有些失落,又怕冒犯了白亚寕,急忙道歉。
“我不是故意找借口摸你的手,就是想安慰你,应该征询你同意的。”路易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又回到了那个唯唯诺诺,手足无措的样子。
白亚寕急忙摇摇手,她没料到路易竟然老实到马上把这种心理转折,摊在饭桌上坦白。这种事在一般社交状况下,不都两方假装没事,然后晚餐还可以继续进行吗?
可为了让路易不尴尬,白亚寕只能立即反应,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突然,我没有怪你或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吃饭吧!”
她当然知道路易的窘迫,来自于方才把手从他手中抽出的动作,可能让他误会自己讨厌她。
但白亚寕也不能大大方方地坦白,
“是啊,方才不小心联想到了别的事,一时失神抽了手,跟你无关。”只能放任路易自责。
后面的菜,因方才的事,吃起来有些尴尬,什么盐烤日本白虾,脆冻鹅肝片,榛果烤鱼,熏鸽四吃...虽然美味,但都已经不若第一道菜那样让人享受。
“看来,我们之间还是谈谈公事或学业比较不会出错。”白亚寕开玩笑的说。
路易眉眼间有点失望。
好不容易用完了整套餐点,主厨从厨房出来,跟路易寒暄。
“路易!好久没看你带女生来了,都多少年了!自从那个谁之后!”主厨是个大个头的金发女人,一头短发,阳刚气十足,没想到做出来的餐点竟然这么细腻。
白亚寕起身跟主厨握手,自己介绍,
“您好,我是“白”,是路易的学生。之前他帮了我一个忙,为了感谢他,这才请他吃饭。”
那金发厨师看来有点失望,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他终于有女友了。”
“我真的,觉得很感动,今天晚上的餐点,在我来说就是艺术作品,我从来没想到泡沫还有那么多味道。”白亚寕自嘲。
路易也笑道,
“珍!你看我带来的客人,多么知道欣赏你的巧思,不是那种财大气粗,吃排场的人。”
珍报以一个微笑,
“那真的太好了,我们这小镇的问题,就是亚洲游客少,知道自己的设计,也能让外国人接受,真是再开心不过了!”
“大家都说微笑是国际语言,我觉得食物才是。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更多的亚洲人能来品尝你的料理。”白亚寕这话说得让珍露出了笑容。
“我们路易是个老实的好男人,你考虑考虑。”
厨房里的二厨过来,附耳跟主厨说了几句话,珍点点头,“不好意思,我厨房有点事,不陪你们了。下次再来!”
“哪能常来啊!这种价位!”路易挑眉,眨眨眼。
珍笑说,“为了爱情,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白亚寕尴尬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