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左风将人放下,聂晚看清其面容,讶然道:“高先生,你们怎么从窗户进来?”
聂晚很快反应过来,他们这怕是要密谈什么,害怕引起院子刘伯恩的人注意,所以从窗户进来。
不待两人回答,聂晚连忙告退道:“世子,聂晚先告辞。”
“嗯~”谢峥道。
聂晚打开门出去,对外面守着的两个丫鬟道:“世子还在看一本卷轴,看完就休息了,你们也不要守了,回去吧。”
两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转身退下去。
聂晚见状,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屋内三人听到聂晚的话,高望道:“聂小姐倒是聪明伶俐。”
谢峥道:“伶牙俐齿罢了。”
高望闻言,看了看谢峥,见其面色无异样,心中稍安。
高望道:“刘伯恩此人不简单,怕是早就准备好大招迎接我们,今日虽然暂时骗了他,但我怕事情有变,还需世子及时筹划。”
谢峥皱眉:“城外难民无数,这陕城内倒是风平浪静,刘伯恩怕是根本没有费过心赈灾。”
“左风,这几日你先带人暗中查探,我倒想看看陕城粮仓还余下多少米粮。”
左风道:“是。”
高望摇头:“陕城粮仓的粮食,怕早已经刘伯恩转移到暗处。”
谢峥面色微冷:“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暗粮所在。”
“嗯。”刘伯嗯赞同道。
他们等得,城外的百姓等不得。
……
次日,聂晚起床,发现谢峥等人已经不在。
聂晚问了丫鬟才知道,原是刘伯恩命人请谢峥去了郡守府商议赈灾之事。
聂晚觉得无聊,便带着琴儿出门去逛逛。
一场洪涝,摧毁千万家园。陕城外,徒有饿殍、饥民漫布,但陕城内平静安和。
聂晚心中不知道该称赞刘伯恩还是责骂其,刘伯恩明显的官僚阶级主义,黎民百姓如浮土,达官贵人如美玉,他维持着城内假象般的和谐,却忽视城外的民不聊生。
“卖牛肉泡馍了,卖牛肉泡馍了!”
“锅盔牙子,锅盔牙子,陕城最美味的锅盔牙子!”
“灌汤包子,灌汤包子,整个秦地最好吃的灌汤包子!”
……
街道上小二的吆呼声,行人的脚步声,还有孩子的哭叫声,十分热闹。
犹如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大海里的空中楼阁,是这原本该紧迫的日子里,不该拥有的。
卖灌汤包子的布衣姑娘见到两人,招呼道:“姑娘,外地人吗?要不要来尝尝我们家的灌汤包子,这可是我们当地特色,是整个陕城最好吃的包子。”
聂晚停下脚步,看着布衣姑娘道:“不是整个秦地最好吃的吗?”
“当然,当然,也是整个秦地最好吃的。”
“给我门来一笼。”
聂晚带着琴儿在一个空位置坐下,四周都坐满了人。
一人叹气道:“前日我去了一趟城外,差点没回来,简直像是地狱,那些人知道我是城里出去的,像是要把我活刮了,还好我跑的快。”
另一人道:“这日子不知道何时是个头,郡守让人封了城门,没有官府手令不得出去,我媳妇娘家在城外,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又有人道:“这只是洪涝,又不是瘟疫,郡守不该不让难民入城。”
最开始说话那人道:“这位兄台,此话不对,那些那是难民,简直是暴民。他们全部堵在城门口,谁出去就杀谁,据说他们饿极了还吃人肉,谁敢放他们进来。”
“不说了,不说了。连上面都不管,我们忧心又有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