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和曹郎处理好了那头的事务,今日一回来得空,便已经亡羊补牢、让人去探听了。稍后我非得好好谢谢他,因他这横空出世之故,才让我黄氏能够以比预期少付出近七成的代价,就在此行中达成目的。”
“说起来,云秀姐你的性子虽然清冷避世,但对这种青年才俊,应该还如从前那样……备加关注吧?你若知晓那新晋俊杰的名字,不如干脆告知于我,也省得我还得等出去打听的家仆回报。”
方亦心中提醒自己再忍忍,虽然十有八九就是这般造孽的缘分,但万一没准说的是其他人呢?比如,布阵一门的天域魁首自己还挺有信心,最后不也被夺了?
要谦虚!一定要谦虚!
他带着窃笑的神情转头去看郑云秀,却发现……她并未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会窃笑着和自己交换眼色,反而抿着嘴唇、露出一种反常的紧张不安?
心中困惑之下,对这“谜底”揭开之后可能的荒诞有趣局面,期待也消退了。
“咳,盈儿……”
那边曹非在旁出声,看起来意图提醒黄春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合适,最后正准备压低声音耳语告知,却听
“对了,若那新晋俊杰当真足够出色,能与曹郎相比。”
黄春盈陷于自身的情绪里,对其他状况一无所察,反而侧身挽住曹非的胳膊,带着炫耀与挑衅之色道,“那即便双方并非那般如鱼得水的契合,黄氏也得想办法拉拢才是。云秀姐你说,对么?”
至此,方亦哪能还不意识到:这黄春盈已然再度变脸,开始又一次激发针对郑云秀的恶意。
“这种事……”
郑云秀终于深吸一口气,笑容有些苦涩地回道,“呵,这种事损人不利己,愚不可及。盈儿妹子对我反复提醒,自己却不打算引以为鉴吗?”
“云秀姐说的是哪里话,由你首创的法子,怎么是损人不利己、愚不可及呢?”
黄春盈脸上得逞的笑意更甚,几乎变成扭曲的丑态,“至多是我们后来者效仿得不够到位,不像云秀姐用起来那么举重若轻、一本万利罢了。要我说,若云秀姐你有心,即便如今再用一次,也未尝不可,没准还更加驾轻就熟。我听闻此次那出尽风头的那位新晋俊杰,天域夺魁的其中一门,可是造化三门之首的铸器!仅此一项,比起我家曹郎当初的星区状元兼炼丹魁首,份量就已相差仿佛,更何况还有其他。呵呵,云秀姐,当真不考虑考虑么?”
郑云秀听到这,面对黄春盈几乎毫不掩饰的讥讽神色,竟仿佛无从招架般,咬住嘴唇、闭上眼睛,脸色透出一股惹人怜惜的惨白。
与此同时,她的神情间又带有一丝奇怪的释然,仿佛对黄春盈的嘲弄有所预料、只是有意认命,看得旁边的方亦和曹非满心困惑不解。
曹非略作犹疑,终究还是上前拉住黄春盈,在她耳边将方亦十有八九正是那所谓的新晋俊杰一事说了。
“什么”
黄春盈听完之后,面色骤然转变,神情看起来无法置信,像是:端了一盆污秽泼人,结果发现大半溅回到了自己身上。
“幸会幸会,原本还有疑虑,但若说侥幸铸器夺魁的话,那该是在下无疑了。”
方亦挤出明显客套、乃至生硬的微笑,拱手“补了一刀”道,“黄小姐的一番夸赞,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黄春盈显然将他这回应看成是讥讽,顿时咬牙切齿、胸膛急促起伏,目光中愤恨越发尖锐,但最后却还是转而刺向了郑云秀。
“哼哈哈哈,我早该想到”
黄春盈瞪眼看着郑云秀,发出夸张的笑声,而后口吻更加锐利,“不愧是云秀姐,从来都只有让人艳羡的份。郑氏的盛锦繁花,至今仍然招展,同样的事,若是换了别人来做,却早就只能是饱受轻贱的……”
“盈儿!别说了。”
曹非皱眉从旁拉住了黄春盈的手臂,试图阻拦道,“我们还是趁早去内城,以便选个景致好的温泉小筑……”
“我不!我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