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这些设备需要的机床该去哪里买,买这些机床的钱又该从哪里出?”
小女孩儿直接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对,现在市场经济了,什么都要钱,哪里都有困难,做不到大家都放弃,咱们的市场就等着国外全部占据了吧!”
说完,她哼的一声怒气冲冲地从屋里快步出去,让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不小。”陆赤兵不快地道。
王壮飞哈哈一笑,道:
“跟小姑娘一般见识做什么?”
到了张献计的地头上,王壮飞肯定抢不到请客的机会。
这个豪爽的汉子找了一家有空调的火锅店,点了满满一桌的羊肉,又开了三瓶二锅头,
三人互不谦让,一人一瓶酒就这刚出锅的嫩薄羊肉,吃的满头大汗。
王壮飞讲了讲自己的买卖,说到谈成了和东瀛的业务,引得两个新朋友都羡慕非常。
陆赤兵则抱怨生意不好做,总跟家里人争吵,张献计也借着酒劲表达了一下对前途的迷茫。
“哎,说实在,我们这日子也不好干。
这民用望远镜的销路本来就不大,全指望这照相机镜头赚点钱,
可这几年东瀛的照相机生意实在是太好,也在民用领域挤得我们快活不下去,
再过些年,等大家腰包都有钱了,也就看不上我们这点价格优势,到时候我们真是要去喝西北风了
现在我们连个方向都找不到,日子过得也真没啥希望。”
王壮飞知道张献计所说不错,随着改开的深入,国外大量的民用商品会愈发猛烈的涌入,还没有掌握核心技术的国内企业将被打的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特别是在相机从胶卷时代进入数码时代之后,国内的相机就彻底失去市场份额,也只能在少数工业相机的领域艰难度日。
原因自然是因为数码时代的传感器CMOS实在是造不出来。
倒不是因为这玩意的技术到了能跟航天科技相提并论的程度,而是因为造它需要光刻机。
光刻机的研究成本不用多说,相机领域赚钱艰难,不会有人愿意投资去搞这玩意,至于买一台回来自己造……
呃,相信国内也不会有企业敢投一亿美元去买这玩意,
就算有,别人肯不肯卖也是另一说。
这基本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想到重生之前“造出光刻机,挺直腰杆子”的口号,王壮飞心中不禁阵阵唏嘘。
老天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在光刻机上做做文章,
只可惜不懂技术,也只能在这个领域多多投资了。
见张献计一脸惆怅,王壮飞宽慰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过几年就会有所转机,
嘿,搞不好那时候你们的观瞄设备供不应求了。”
“但愿吧……”张献计喝了口闷酒,低声道,“我突然想起来,现在在九原搞得那种东西在炮塔和减速机上也需要法兰,
我对这行不是很精通,等有机会了回去给你问问。”
王壮飞笑道:
“好,等我的厂子发展壮大,一定去九原拜访,说不定有合作的机会。”
几个人一直吃到下午,张献计豪爽地冲到前台高喊结账,可一摸口袋,脸色顿时大变。
“我,我的钱包呢?”
王壮飞一怔,道:
“刚才不是还在?”
刚刚坐定的时候,张献计曾经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分给王壮飞,
可这会他摸遍全身,愣是找不到刚才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黑色钱包。
“哪去了哪去了……”张献计急的满头大汗。
陆赤兵琢磨一阵,道:
“你刚才不是去前台打了个电话,是不是那时候丢的?”
“对对对!”张献计恍然大悟,“他妈的,我打电话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往我身边挤,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你记得他长相吗?”王壮飞冲前台的服务员道,“你们家的监控呢,快点调出来。”
服务员一脸懵逼,道:
“什么监控?我们是守法商家,不装这种东西……”
几十年后随便哪个小卖部都监控拉满,可现在是1992,装监控还是一件非常另类的事情,似乎也只有米国大片里面的特工才弄这种鬼鬼祟祟的东西。
陆赤兵麻利地掏出钱包,付了饭钱,拍拍张献计的肩膀道:
“算了算了,估计也找不回来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吧!”
见张献计垂头丧气的模样,王壮飞突然想到什么,低声道:
“献计,你们厂不是能生产这种光学仪器吗?”
张献计立刻反应过来,道:
“你是说,造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