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霄点了点头。

也没问是知道了什么。

黑夜中，雨水冲刷着大地，仿若在为世间哀悼。

一人白衣道袍立于崖边，向后望去，已无退路。

前面是一位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黑衣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手中提着的剑轻轻划过路上的泥土，留下一道细缝。

那剑身在隐隐月色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

“阿弥陀佛，贫道只问一句，施主为何要杀我？”

男之轻声笑着，只看见那刀削般的下巴。

“大师，你知道的太多了”

和尚细思之下，也便知晓了几分。

“原是如此。”

“虽然你不该杀，但是……很抱歉，你不得不死。”

脚尖点地，身形如梭般飞去，剑锋划过，划出一道完美的幅度，鲜血也随即散漫开来。

那人终究是无力，却向后倒去。

坠入了这万丈深渊。

埋葬于那漫天的桃花海。

那戴着斗笠的男子站在崖边，凝望着无尽的深渊，仿佛深渊之中，也有那一双眼睛，在凝望着自己。

让他有一种几乎情不自禁要往下坠的感觉。

那人终究是叹了口气，默默仰天轻喃了一句：“对不起。”

按理说他确实不该杀，没做恶事，还普度众生。

但无奈，世间总有一种信仰。

凌子霄的信仰就是柳言。

她说要杀的人……

他绝无异议。

这不仅是对她的一种纵容，也是对她人格的一种信任。

第二日一早，

柳言本是叫人去客房叫梦潭渊起来的。

结果却被告知那人已经不见了。

想来是怕招惹是非，自行回了宫中。

但也意味着今日的早朝依旧照常进行。

下了早朝，按照以往的习惯，两人又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下着棋。

今日这盘棋，到底是梦潭渊赢了去。

“你的棋艺果真高超。”柳言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便着手拾起棋盘上的棋子。

梦潭渊轻呡了口茶，默默端详了柳言一会，搁下茶杯，说道：“昨日接见我们的那位大师坠崖而亡了。”

柳言抬眼，略显惊讶：“怎么会呢？”

梦潭渊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

“许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密码吧。”梦潭渊轻声笑道。

“是啊，”柳言应了一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笑道：“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陛下，你觉得呢？”

明知这是对自己的告诫，梦潭渊却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确实如此。”

他明白，现在柳言在朝中的权力远大于他，威慑力亦是。

但他却并不畏惧她。

也许是知晓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意思，梦潭渊却未说出半句责怪的话来，无意也是对她的一种默许，和信任。

或者是，也许梦潭渊知道她杀勿念的原因，也认为此人在知晓这事后该杀。

“我对顾家那女子无意。”梦潭渊转移了话题，却也是他一直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