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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对抗

一棵愚笨的树,究竟能为一只非杀戮不可熄灭下怒恨的狐做到什么程度,姻姻也不知道。    一年,两年,三年已过去。御道宗漫山遍野的树木们,都一轮又一轮的换了新叶的长了身高。    且,又是一轮惊蛰已过。或许是见多了这妖光爆泄的血瞳,她已麻木的不会再有最初对望时的那般窒息感。再者魑尤也说过,要端起最高诚意与笑容来哄他,只要坚持到底便总有天能将他给感动。    只是,她时常都有笑到嘴角抽筋不止,也已能厚颜无耻的,将所有能想得到的讨好言语,说个整天整夜的至嗓音沙哑得再难发声。只是里边的狐都没半分感动的,反对她更是杀意飙涨不已。    今日,也如常是。她搬了桌椅,盘腿而坐的笑望着床榻里边的狐。    有那么些疲累绕心的,姻姻给自己倒了杯茶,欲缓解下喉咙的干渴。刚入口了一点点,便本能起了排斥想要吐出来的将茶杯拿远了距离。没想到喝了三年这水,也还是未能习惯的在抵触着。    思绪忽地一闪,她安静的望着茶杯。怀念起了阵中这狐,初遇那年,待她的细微入极。    那样缓和了容色的入心笑颜,她可否还能再有,拥得的那天?    感叹怀念中,她放下茶杯的又是朝床榻里边的狐,端足了三年如一日的笑意望去:“嗯,今日天气晴朗。惊蛰已过去很久,我虽然有些讨厌害怕,但难挡万虫还是复苏了。金乌与初夏的风双双拂在身上,简直是舒适极了。你那双上天入地任何谁都不及的幽蓝眸子,最是漂亮了。所以你乖乖不生气的变回那种正常来,就能不受困的自由自在了。我们就能一起如商议过的那般,去捉龙兽看凤凰了。”    这些话,三年多来,她几乎说得自己都快无感了,真能起到效果的将他感动?    最近,魑尤也已躲得她再难寻踪迹了。而从渊,更别说了,三年来就没见过几面。    正忍住郁闷的挖空心思着,结界里赤红着眸色的狐,终是停下了愤怒的哈气声与不断挥击着的尖锐利爪。眸光中,妖邪之气倍增的抬起指尖,将朝下颌处滑落的鲜红血液撩起。  缓缓涂艳了一双薄唇的,低哑着满溢魅色的嗓音,似轻轻央求般的传响出来。    “姻姻,好疼啊。这样被阵法关着,我哪里都在疼着。喜欢我发顶的这双绒耳吗,喜欢我顺滑的毛发吗,只要放我出去了,就可以由着你抚摸个够哦。所以,快些放我出去,我已不生你气了。”    他说他好疼,他讨好着嗓音唤她姻姻,他说已经不生气了,他在拼尽美色的诱惑着她。    三年多来,他已数不清的在发狂发躁之后,来这低柔了嗓音的仿若溃败模样。    咚咚咚的,胸腔深处有物,不知多少次的再度跳动得激烈且酸涩。姻姻必须得承认,这狐的此般模样,或是她此生见过的最为妖邪难挡。或许,她真如他所说的,是个贪恋容色的肤浅俗物。  所以,便任由了心底酸涩泛滥的贪看他模样,静待他在她不给回应之下。  很快失了耐性的发出“哈”一声的愤怒,再度强行的挥爪欲破阵而出。    她还不够坚强,依旧会心疼他眸间闪起的这股,另可被反噬得粉身碎骨也要破阵而出的决绝。    “呢,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多么聪明的狐啊,哪能不知道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受痛苦的折磨。从渊说过这个并非杀阵,是他师傅为免他堕入心魔才研制出的阵法。只要你能彻底的压制住了心魔,便就能出来的。我不太懂你所言的那种大道,但护住了你想杀灭的人类,也绝非是对你的背叛。”    封印中的狐,已被反噬得大失了清明,呲牙的低喊:“哈——那你现在就去给我杀了从渊!不,先将我内丹还回来。只要内丹归体,这样的阵又能算得什么,我要亲自动手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不,杀了你还不够解恨!我要灭尽所有,让这天下寸木不生!这便是你需为背弃,所付出的代价!”    姻姻有些恨他倔意太甚,也起了些脾气的欲与他对峙。但想想他处境,又握紧了拳头隐忍。  “天下树木又犯了何错,你找我的麻烦想杀我便随你去了,为何偏要迁怒无辜?”    “呵,凡举是你所在意的,必会是我所憎恶至极的。还有那些扁毛畜生,只要我能出得这个阵去,势必要让这天下所有的扁毛畜生,片痕不剩的绝迹。除非你们有本事,将我彻底的神魂俱灭!”    姻姻抬手揉了揉眉:“我们之间,真的有必要变成这样么?你忘了我们同枕共眠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忘了你说只要我想听,就必会给我抚琴。忘了你说过,让我给你生很多小狐崽子的吗?”  狐帝身在封印中,一边挥爪,一边难耐的发出疯狂嗤笑:“哈哈哈……那些话全都是骗你的,全都是谎言欲诓你还回那颗内丹的伎俩罢了。你这蠢物,竟傻傻相信的摆出那般可笑的模样来。”    这三年多来,疑惑与伪装早已被解开的撕裂。    只是每当从他眸中,看到这丝毫不加掩饰的最直白鄙夷,姻姻都会大感难受。从渊说,蛇与狐乃天下最难教化者。三年多来,她夜夜宿在这间房内,唯恐他被关发闷的更是堕入情绪恶劣里。  纵使是一块顽石,也该焐得有些温度了吧。可他,还是三年如一日的尖锐欲杀。    胸口一瞬哽得太难受,她抓起桌面的茶杯狠狠扔砸过去,眼眶已因气愤而涌上了泪水:“来呀,再继续嘲笑我的愚蠢啊。或许正如从渊所说,你这样执念太深得已入魔障深处的妖邪,就不能放出来的为祸苍生,该关到天荒地老去!怎么,恨得想杀我是不是,那你有本事出来啊。想出来就必须压灭了心魔杀欲,枉你是什么心思敏捷的成王之兽。我看你,还不如魑尤那样来得聪明。”    这样的激将法,三年来她已用了无数次。见他更是狂起了眸色的,被反噬得更加痛苦。胸口又有些微的窒痛,忙从椅内落地,想避开一阵的,让他缓和些激荡杀意的让自己好过些。  这三年多来,她一直疑惑一个问题。如她彻底的消失在他面前,说不定他会散了心中恨意。  可每当她的脚步欲踏出御道宗山门时,从渊就会出现在眼前,阻拦下她的令她将这狐带走。    可她,带得走吗。那名讳从渊者,也是脾性太烈的难以亲近者。  冷眼看尽她所有的努力全是徒劳一场,也不帮忙一下。    如此郁闷的走到门前,她回转眸去,再度丢下刺激那狐的言语:“我要出去走走了,外边的天气可好了,可惜你出不来的享受一番。你已有多久了,没闻到自由自在的呼吸……”    说完拉门而出,甚是坏心眼的将门给关闭了个严实的,朝里边笑喊。  “任你这样顽抗到底,我甚至连一缕风都不给你透进去。你就在里面,孤独到死好了。”语毕,轻轻的吐出了胸中憋着的一口沉沉闷气。刚一转身,就看到某墙角处,畏畏缩缩四下张望着的明渊。    微张了张嘴的欲扬声回应,却见明渊飞快的竖立起手指,打了个嘘声。没想到这三年多来,对她最报以了耐性倾听相助的,会是明渊这样一个,她最初恐惧厌恶总拿着符咒想贴她的人。  念及了他许许多多的好,便也恭恭敬敬的站着,投以了微笑的静待。    明渊猫低着身子,一脸生无可恋的又是四下环顾了一番,这才飞奔过来的,拉住小树妖的手就连同着遁入了传送阵中。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山腹秘洞里朝外一连甩手的施下了好些道封印术的靠在山壁上大喘息。一阵后,甚至已近癫狂的用指甲扣着石壁的发出了会激得人打颤的怪声。    姻姻耐不住这折磨,一把将他的手给抓握下来:“明渊,你这是怎么了?”  明渊满面愁苦丧气的垂眸望她,嘴下花白的胡须都失了往日精气。  “我师兄他……”他疲软痛苦的,甚至不想再提及师兄这两个字眼。  “从渊他怎么了?”姻姻已有很久一段时日,没见着从渊的面了。    “他六亲不认起来简直是个魔!”明渊哀嚎一声,毫无形象的拉着她蹲坐在地。他必须要找个人吐吐心中苦水,不然肯定会憋坏。但整个御道宗上下,哪有适合的人选听他痛诉宗主的坏话啊。    三年多前,师傅留下的那张符咒被发现后,他嘻嘻哈哈的打马虎眼遮掩了过去。谁知道最近,他家师兄居然又看了一本师傅留下的降妖杂记,然后便堕入了六亲不认的魔障深处里去了。    因为那本杂记的后边,有师傅忘形写下的怨念。  言坐下有弟子愤世嫉俗桀骜难驯的心魔深重,唯恐哪日会堕入魔障深处。  那时,他多喜看师傅的各种有趣降妖游记,见此一段,不由提笔着墨一段。    “师兄被生养的双亲弃之,性情乖张乃有迹可循,望师傅想想办法的解他心魔。”    谁知这一段话留下竟演变成后来,他与师傅在那本杂记里,各抒己见的将师兄平日里那些难驯性情与六亲不认的冷漠性子,似如隐忍崩溃又终遇知己般的抒写了整整十几页的地步。  上边全都是他与师傅老人家,或激昂愤慨,或忧伤难耐的说写着的师兄坏话。    正是因这样一本黑暗的杂记被发现了,导致了他家师兄这段日子以来,揪着任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横眉冷待他的,一口一声师弟喊着的,让他连在梦中都止不住哆嗦打颤的被吓醒过来冷汗连连。如不再想个办法制止师兄这拼了命的来找茬举止,他肯定在不久的将来会被逼疯的。    于是,他这才不怀好意的,拉了这姻姻小树妖来,欲让她去缠得自家师兄脱不开身。  含着被折磨得快要崩溃的可怜眼神说完了一番前因后果之余,明渊不动声色的想拖眼下懵懂望他的小树妖入局:“唉,那妖狐怎么样了。你这几年也实在挺不容易的,咱们都是可怜的家伙啊。”  说着,还硬生生的滑落了几滴违心的眼泪来。    见他难过的滑下泪来,姻姻也想起从渊待她的冷漠无情:“原来是被生养的父母弃了,才导致了从渊的性情这样。可我不也年年岁岁被鸟儿们弃掉么,也不见我长歪的产生心魔去折磨冷待谁。”  明渊点头如捣蒜的附和:“就是就是,怎么就养成这般不近人情的性子。”  姻姻也跟着重重叹息一声:“还是老样子,怕他将自己折磨得太狠,也只有避出来了。”    心中暗暗一喜,明渊将眸色投放入了诱惑:“我说,你这么去求我师兄帮忙是没用的。”  “难道你有办法让从渊答应帮我?”姻姻早已被从渊的漠视击溃得失了再去寻他的信念,观明渊眸色异常,不由又略升了些念头。可转而又浮现从渊那双温淡得近乎无波的眼,又气馁的夸下双肩。  明渊拍了拍她肩头,神色坚定道:“你被他如此无情的拒绝,是因为你跟他不亲的缘故。”    姻姻又忆起了什么,狠狠颤抖了身体的往后缩去:“我已很讨好的多次喊他师兄,都想跟他亲近的。最初他还会无视的转身走掉,可最后一次见面却朝我扔了一道雷击符咒过来将我震得……”  她满心恐惧的,不敢再将那种浑身颤栗,仿佛被火在烧灼的感觉拉出来再回味一遍。    明渊低声一笑:“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正拜在我师父名下的是这御道宗弟子,他这才不跟你亲近的对你下狠手折磨。你再看我,他纵使再怎么折磨我,也绝不会动手打我,门规在那儿摆着呢。”    姻姻陷入了两难中难以取舍,实乃太害怕从渊再用符咒贴她,却也太想求他帮忙一下。    “从渊肯定不会同意我入你们御道宗的,他会杀了我,再狠狠折磨你。”  明渊又是一笑:“你怎么还是这么的不思变通,当然是先不告诉他的入了师门再说。到时候他要是再敢下狠手的拿雷击符咒贴你,你就跪地的大呼三声师傅,他必会下不了手的恨恨作罢离去。”  姻姻歪头陷入迟疑里:“真要这么做,我怕……”    “那你想不想你那只狐狸快点好起来。”  “想。”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  “想就听我的没错。”  “那、那好吧,我听你的,现在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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