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何娜走在走廊上，就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对着她指指点点，时不时的捂着嘴偷笑，眼里是不留余地的轻蔑鄙视。

她加快了脚步跑进了教室。

屁股刚坐下就听到后面有人窃窃私语。

“哎，你看何娜今天啊，跟饿死鬼一样，咯咯咯。”

“可不是，今天早上一看到她我还以为她八百年没吃饭呢，你看她站都站不稳那样。”说完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我听隔壁班的说，何娜星期五回了老家呢！上午课间上厕所，你们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

“我跟你说啊，我估摸着何娜不会是被她爸妈叫去嫁人吧？我可是听说了，乡下土包子十五六岁就要嫁人，十七八岁就是两个孩子妈！”

“不会吧？”有人显然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家里有个穷亲戚，就是我远方姑妈，她女儿十五岁就嫁人了，现在孩子都生了三个呢，也就跟我一般大。”那人拍拍胸脯，一脸我知道的表情。

此话一出，大家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何娜听到这些话，第一下就想到了江柔！

她早上根本没有去上厕所，怎么可能被看到？江柔是她同桌，就看到了，还问了她！

她的脸惨白的可怕，可是没办法去反驳，因为同学们说的都是真的！

江柔你这个贱人！明明答应了不说，在她面前装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转头就去跟同学说了！

怪不得那些人今天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的。

她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眼里泛着泪。

江柔坐到了座位上，何娜趴在桌上睡觉，头发遮住了脸。

下课的时候，老师叫她去办公室。

“哎哎哎，你说老师是不是说她败坏学校风气？”

“我看是，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呢。”

“真的吗？刚刚我好朋友也说她们班上也在说这个事情，现在整个保送的学生们都被讨论了个遍。我就说，不要这些乡下来的土鸡，跟咱们差远了。”

有人附和的点点头。

江柔听着她们的交谈神色微闪。

“何娜同学，你要注意一下学校的风气。”老师看着她，想起来是班上成绩好的，语气也和善不少。

何娜低着头，眼眶里泪水打转，“老师…我…”

老师也知道她的情况，这些各地的穷苦学生都是家里条件不好的。

“老师可以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要知道，只要你从清水毕业，你以后的路可谓是不可限量。”她看了看何娜语重心长的开口，“你成绩很好，也很努力，我也知道穷人的孩子肯定和上京有差距，希望你安安心心读书，不要被影响了。”

“行了回去吧。”

何娜胡乱的擦眼泪，她点点头走回了教室。

老师的话像是醍醐灌顶，她紧握住了拳头，她不能屈服命运，只要能在清水毕业，她以后就是人中龙凤。

她不要去嫁人！还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做续弦！

原来是周五那天有她的电话，她爸妈花了几毛钱在村长家里打的，那是村上唯一的一处电话。

他妈说收了隔壁村刘家的钱，叫她别读书了，回去嫁人。

她当然不可能同意，大吵了一架，他妈威胁她要是敢不回去，就来上京学校里闹，闹到她读不了被开除。

她怕了，真的怕了，所以哭着点头说会回去，他们要是来闹，自己真的是要完了。

她一回去就被安排去了刘家，她忍耐着去了，结果晚上那个刘田就想跟她睡觉。

刘田五年前死了老婆，一直没娶，但是没有孩子。因为是二婚，所以何娜的妈张口就是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在他们那个地方可谓是天价了。

刘田也拿不出来，可是何娜妈说何娜读的书多，不亏。

刘田顾及着何娜还是黄花大闺女，又读过书，以后可以教自己的孩子，一咬牙东拼西凑的准备了一千。

何娜妈赶紧收了钱就给何娜打电话，所以一回去就被送到刘田家里。

刘田长得又黑又瘦，像个猴子一样。何娜现在都能感觉到那晚他压在她身上，扯着她的衣服，令她作呕。

如果不是她拿到了剪刀砸破了刘田的头，她那晚就要被糟蹋了。

她哭着跑回家里，跪着求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