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老先生以为裴元绍如何?”
“此人亦是贼盗!”
陈宁笑道:“然那贼盗也分好坏,元绍三番五次为我抵命,力抗河北大将文丑,甘愿赴死,童渊先生以为如何?”
“……”
“姜儿虽有贼气,但却是我自谯县收养的养女,耳渲目染之下,未来便当真一成不变?还是童老先生觉得那裴元绍曾经落草为寇,如今我陈宁便裴元绍一样皆是那一丘之貉?”
童渊沉默不语。
相较于陈宁的所言所行,他思考事情显然有些太过偏激、片面,但人越年迈则越是顽固,尤其是童渊,即便落败,仍然不愿传授郑姜武艺。
陈宁笑道:“我无有逼迫童渊先生的意图,若是你我反目,恐怕赵云亦是为难,但……”
“但是什么?”
“但童渊先生与那左慈一人精通武艺,枪术通神。一人精通道术,身骑白鹤,宁心有疑惑,还请童渊先生为我解惑。”
童渊看着那陈宁,不知他有何疑惑?
陈宁图穷见匕,笑道:“敢问童渊先生,赵云武艺惊人,兼顾忠勇智谋,但敢问何人能教赵云政事、为官之道?”
“若其人光有勇武,可统帅士卒,但却不听政令,不明政事,敢问童渊先生,这天下衮衮诸公,又有谁人愿用赵云?谁人敢用赵云?!”
他夸大其词。
实际未来赵云对政事的理解,虽然达不到顶尖层次,但也不差,而这一番话却恰好戳中了童渊的软肋。
“……”
童渊陷入沉默。
他一生困守常山,如何不是因为脾性火爆,难在这大汉污浊的官吏体系中生存?!
至于左慈?
呵,算了吧。
听着陈宁的话,童渊陷入深思,他问道:“我如何知你不是那大贤良师张角?此人在常山北地所作所为,人尽皆知,怕是心怀不轨。”
陈宁笑道:“童渊先生莫要担忧,赵云不还有左慈一师么?这段时日,我等便住在此处,您去河北各地打探一翻消息,想来便会知我。”
童渊神情莫名的看着那陈宁。
不知道他为何有如此自信?
河北各地打探一番便知其姓名?
须知这天下士子追名逐利,成名何其难也!
他陈宁年纪轻轻,凭什么淡然自若?
童渊说道:“郑姜天资聪颖有习武之才,但赵云之事,且待那左慈同意再说。”
陈宁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倔强,脾气暴躁的老头,已经被他说服了。